太紧,易生心魔,不如清静意念,顺其自然,说不定就成了呢?” “嗯。” 他松开眉心,小时候他读经签,她总是陪在一旁,有背不下来的地方,她就劝自己,“陆雪庭,别着急,慢慢来。” 这句寻常的话像是咒语,总能抚平他的焦躁,让他心境平和。 故交相见,总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就过了午,逢月来请两人用饭,比起某位不守戒律的大师,陆道长是真正的不食荤腥,所以这一桌都是素菜,席间沈云烟问他,这一次能留多久。 陆雪庭放下筷子,低声道:“两日后就走。” “两日啊……”她有些低落,很快又调整好心情,“这两日咱们在青岩城好好游玩一番,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出去逛逛了。” “好。” 翌日,谢孤峤一早来到沈宅,见宅中空空,人影不见,走进小院,逢月一人坐在梨树下,面前摆着一个木盆,正挽起袖子擦洗着盆中深紫色的木料。 逢月抬起头,正对上谢孤峤好奇眼神,招呼道,“大师来了,这是降真香木,洗净晒干后炮制成香料,好不容易碰上陆道长来,小姐就吩咐把这些木料都拿出来,经过他功法加持的降真香,可以驱灾解厄,退治妖邪呢!” 他挑起眉,“陆道长,陆雪庭来了?” “是啊。”逢月细心将木料中的污泥洗净,放到一旁晾干,“一大早小姐和陆道长就出门了,说是先在城中游玩一番,然后去清水观上香,估计要傍晚才会回来了吧。” “安排还挺周到。” “毕竟小姐和道长三年未见,游玩之余,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她抬起头,“大师,您用过饭——大师?” 奇怪了,大师去哪了? 清水观是青岩城附近最大的道观,香火鼎盛,香客往来不绝。 如今妖邪横行,凡人隔三差五就会来进香,或从观中请回一些道法加持的法宝,驱妖镇宅,保一家平安。 沈陆两人上午在城中逛了一圈,午后便来到清水观,此观也属于玄清道法一脉传承,陆雪庭的身份若公开,清水观上上下下都会来拜见,所以他并未自报家门。他换下了道袍,着一身寻常白衫,气质清冷如雪,一路引得不少姑娘频频回顾。 两人在三清殿进了香,就在观中闲逛起来。 出门前扫雪被逢月叮嘱了,不要打扰两人叙旧,她便在只是远远跟着,午后日头正烈,那两个人不知道热一般,扫雪可热死了,随便找了处殿宇屋檐下纳凉,用袖子扇着风,忽听殿内争吵起来。 “你这人,一次两次就算了,你天天来烧香,香钱是一文也不给,哪有这样的道理?” “道长见谅,在下一时囊中羞涩,待他日有了资财,一定来添上香分。” “你没钱来烧什么香?” “只因家中小妹痼疾难愈,遍请名医,无人来治,只好来拜求药王真君,保佑小妹——” “得了吧,谁家还没有个难事?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这道观还办得下去么!” 扫雪天生一副热心肠,闻言快步走进殿内,把一块碎银拍在香案上,豪气道:“不就是香钱么,本姑娘替他付了!” 逛了半日,沈小姐也累了,两人寻了一间僻静的经堂歇脚,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雪庭,你知道梵音寺有位法号叫做寂渊的大师吗?” “梵音寺我过去两次,只见过住持一念禅师与几位长老,其他高僧,我也不识。” “那你听说过不剃度的和尚吗?” 陆雪庭一愣,摇了摇头:“从未听闻。” 沈云烟道,“我之前不是说有位高僧降伏了妖物么,就是此人,说起来,这位谢大师——” “这位谢大师如何?” 门口传来一道悦耳嗓音,她抬眸,就见谢孤峤斜倚在门框边,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