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扑上来却被衙役给按住。 王夫人哀哀看着爱子,只觉得他瘦了憔悴了,“吾儿,再忍忍,马上,马上就能——” 王城守清了清嗓子:“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沈公子跪倒在公堂上,王城守再拍惊堂木,喝问道:“堂下人犯,你供认三年前在沈宅杀害丫环翠儿,害得她如花妙龄,沉塘而死,可有此事?” 沈公子抬起头来,眼珠一转,喊道:“绝无此事,小人冤枉啊!” 一言出,堂下议论之声沸涌。 “肃静!”王城守道,“犯人,有你画押的供词为证,你焉能不认?” 沈公子道:“这供词确实是我所写,但却非我本意,是有人逼我写的!”他愤愤指向人群中的沈云烟,“是她!设毒计害我,说我若不写,就要我性命!大人,小人是冤枉的啊,小人要翻供!” 公堂之外,王夫人唇角得意翘起,这正是主簿出的主意,教儿子当庭翻供,推翻了供词,儿子就能脱罪! 王城守问道:“沈云烟,可有此事?” 众人注视之下,沈云烟上了堂,按律例,公堂上不得遮掩面目,于是她先取下了幕篱。 堂上堂下传来一片倒抽气之声,这沈氏女不亏玉京第一美人名号,这等容貌,当真惊艳众生。 她站定,不疾不徐道:“大人,我并未逼迫他,这供词就是他自愿所写。是他趁夜色潜入沈宅,怀揣迷药欲行不轨,被我发现后,他心虚之下才供认了翠儿之事。” 提起迷药,沈公子顿时慌了。 王城守见状皱眉:“迷药之事暂且不提,这是另案案情,先说翠儿一案。” “是、是。”沈公子连声应和,“她有帮手!那一夜,她找来一个青面獠牙,状若恶鬼的帮手恫吓我,此人有些神异本领,他威胁我不照他说的写,就杀了我!” 他扭身环视人群,沈家暗中给他通风报信,一直在沈云烟身边帮她的就是他见过的大师,他一眼在人群中认出谢孤峤,激动道:“就是他!” 谢孤峤也走上堂,站在沈云烟身侧,“绝无此事。” 问话的是判官,和他谢孤峤有什么关系? 他站在堂上,神色自若,姿态潇洒,怎么看也跟青面獠牙扯不上关系,更没人会信沈公子的话。 王城守却道:“沈云烟,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没有逼迫犯人?” 沈云烟皱起眉,“大人,从来只有官府举证犯人有罪,焉有让我这无辜之人自证清白的道理?” 王城守打定主意将这稀泥和到底,“你言之有理,但是你们双方各执一词,又均无证据,焉知哪方说的是真,哪方是假呢?” “白纸黑字的供词还不算证据吗?” “我是为了保命才写的!翠儿早就失踪了,谁能证明湖中尸骨就是翠儿?你们谁能证明?!是沈云烟寻了一具无名尸骨来坑害我,从头到尾都是她设局害我啊!” 堂下王夫人跟着喊了起来,“这沈氏女心肠素来歹毒,连自己的亲弟弟也害,她枉为人啊!” 沈二跟着道:“玉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有疯病!她这是发了疯要害我儿子,大人明鉴!” 扫雪和逢月气得浑身打颤,恨不能冲上去撕烂这夫妻两的嘴。 王城守拍案道,“依本官看,此案尚有许多疑点,无法厘清,先贤有云‘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证据既不全,犯人无罪释放,归家去吧。” 沈公子喜不自胜,连连磕头:“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人群嗡嗡之声四起,公堂吵得如同菜市场一般,这样判决,如何服众? 王夫人眉开眼笑,扬声道,“吵什么吵!我儿读书明理,怎么会跟丫环牵扯不清,更看不上这疯女,你们还是睁大了眼睛,别被她攀咬上——” “苍宁州牧张大人驾到——” 随着属官高声唱名,堂上瞬间一静,王城守扶了扶头上乌纱,心中惊骇,张大人怎么会突然来到青岩城?! 王夫人就像是被掐住了嗓子的母鸡,说不出话来了。比起王城守,她更加满心不可置信,这几天她盯着沈宅,明明无一人出城,沈云烟怎么可能在三天之内请来了州牧? 众人瞩目之下,穿着一身齐整官服的张大人进了公堂,王城守匆忙走到阶下行礼。 张州牧坐上了主审之位,扫视堂下:“本官听说,城中出了一桩冤案,看这样子,似乎已经审完了?怎么审的?” 王城守站在阶下,有些心虚的将案情说了一遍。 张州牧翻阅卷宗,冷哼一声:“王大人,你真是审得一手好案啊!本官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