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下人禀告,说是王夫人来访。 “不见。” 扫雪给她捶着肩膀:“王夫人偷走了佛珠,竟然还有脸来见小姐。” “她定以为这事办得神不知鬼不觉,无人知晓。” “万一她偷偷把佛珠卖了可怎么办?” “她偷了佛珠,想脱手却没那么快,城中百姓都知道佛珠是我家的,她只能想法卖到其他州府去。” 她轻叹口气,“逢月,虽然我们把姓沈的送进了大牢,要给他定罪却没那么容易。” “小姐是说,沈家和城守勾连,他们可能会为沈公子脱罪么?”扫雪咬牙道,“难道沈公子亲口认了罪,还有签字画押的供词,都不能定案吗?这未免也太不公平!” “沈家得了消息,必然四处运作,王夫人不去救她儿子,来找我干什么?”她想了想,坐起身,“让人去打听打听,翠儿爹娘可还活着?还有,苍宁州牧为官风评如何,他和青岩城守可有关系?” 处理完这件事,她该赴约去了。 她之前许诺谢孤峤,会在观月楼设宴款待他,这一次她特意定下了最贵的筵席,谢孤峤如约而至。 满桌山珍海味上齐,沈云烟问:“这一次的菜色,大师可还满意?” 他道:“没了小姐介绍,好似少了些风味。” “这还不简单,小二,把你们的食单拿来。” 沈云烟拿着食单,介绍道:“这一道金乳酥,色泽金黄,口感酥软,适合餐前开胃,这是缠花云梦卷,荤素兼具,筋道可口……”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就连一向少食的沈小姐也吃撑了些——因为报菜名报饿了。 腹中积胀,沈云烟见天色还早,便提议散散步走回去,也算是消食了。 两人信步往沈宅走,走了一阵,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大师——” “小姐——” 沈云烟抿了抿唇,“大师可以唤我的名字。” “沈云烟。”谢孤峤低声念,“你也可唤我俗名。” “为何是俗名,而不是法号?” “法号是他人所取,叫来陌生,俗名却是自己取的,听着顺耳。” 沈云烟点点头,原来寂渊是别人给他取的,为他取法号之人,也不是他师父吗?她一时关注偏差了,竟没觉得这后半句“名字是自己取的”有什么不对…… “谢孤峤。”她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声,脸上浮现淡淡笑容,大师这称呼,带着客气的恭维,叫了名字,两人的关系似乎更亲近一些了。 走了不远,前方聚集着一大群人,热闹非常,人群齐刷刷望着右侧的绣楼,楼上挂着喜庆的红绸,楼上站着几个人,簇拥着一个姑娘。 这好像是…… “咱们还是绕路吧——”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圆球状的东西从天而降,砸在了谢孤峤肩膀上,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两人一齐看向那裹着红绸的圆球,人群潮涌过来,纷纷向谢孤峤道贺,“恭喜恭喜。”“喜事临门”。 在一堆贺喜声中,楼上的小姐在众人簇拥下娇滴滴走到他面前,柔声唤道,“郎君——” 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中,唯独他脸色冷漠,也不搭理人家。 那位小姐神色有些委屈。 沈云烟道:“这其中有些误会,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吧。” 一旁管家将两人引到前厅说话,路上沈云烟小声道:“咱们遇上了绣球招亲,被绣球砸中的人就是那位姑娘选中的夫婿。” 谢孤峤道,“这未免太不讲理。” “来参加的人都是自愿的,是咱们误入人家的地方。” 其实当时他们离人群还有段距离,但那绣球跟长了眼睛似的,斜斜砸在了谢孤峤身上,说明人家姑娘就是对着他抛的,怕是一眼就看上了这位“如意郎君”。 到了厅内,少不了一番解释,小姐听说她看上的人竟然是个和尚,自是百般不信,瞧他那一头乌发,俊秀的面容,怎么可能是个和尚呢?! 直到谢孤峤拿出度牒,管家和小姐确认了官印,才敢相信眼前这人真是个和尚。 小姐泫然欲泣,在绣楼上,她一眼就看上这位郎君,他站在人群边缘,如鹤立鸡群一般,气度神采都卓然出色,让她起了托付终身的念头,这样的人怎么就出家了呢? 她一腔的伤心悲痛无处发泄,忿忿将目光投向沈云烟:“他既然是个和尚,你一个女子跟在他身边干什么?!” 沈云烟一时语塞,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