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商懒得再管,只可惜她刚到老宅还没坐热乎,程母就质问她这么晚来做什么。 程商胡诌:“来撸猫。” 自从上次咸蛋黄差点儿跑丢后,她时常提心吊胆,担心凶手真的对一只小猫下手,就索性把咸蛋黄送到了老宅由程母照料着。 结果她刚抱起咸蛋黄还没来得及多蹭几下,就被赶了出去。 她本想着随便找个酒店先住两天,但程母何等聪明,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直接安排司机陈叔将她送回了宋晏之的房子。 8号院远看上去就一片黑漆漆的,近了她才发现,竟然一个灯都没开。 她刚下车,陈叔就急忙调头开走了,生怕她再蹭车回去。 今夜似乎有雷阵雨,空中朵朵黑云压了下来,几乎要将细微的月光星芒吞噬殆尽。 程商是个夜盲症患者,用手机打着灯才稍微能看清楚些。 她想刷脸开门,门锁没反应。 该不会是停电了吧? 这下她稍微有些犯难,不过很快就想起来,她包里有宋晏之先前给的备用钥匙。 推开门后,她按了按起居室里吊灯的开关,也没反应。 果然是停电了。 她注意到玄关柜子上的离婚协议已经不见了,就清了清嗓子,问:“离婚协议你签了吗?” 然而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甚至还有她的回声。 宋晏之不在? 那真是太好了。 程商整个人轻松不少,随手将包扔到了沙发上。 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电量过低的提示,手电筒也随之熄灭。 她摸着黑上楼,终于摸索到了自己紧闭着的房门前,可隔壁的房门竟然是开着的。 应该是房间里没有拉窗帘的缘故,房门处透着微弱的光亮。 这不是宋晏之的房间吗? 门框上似乎还有一大团东西倚靠在那。 程商顿时提起了心,甚至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这些日子过去,她差点儿都要忘记了,她是生存在一本悬疑小说里! 以前在电视普法栏目剧中看过的几个入室抢劫案从她脑中划过,她头皮一阵发麻发紧,伫足不前。 不过她向来是个胆子大的,见门框附近那团东西没动,她悄然走进,才发现这东西貌似是个人? 是宋晏之! 程商下意识松了口气。 他很高,缩在这一小块地方有些不协调。 她蹲了下去,打量片刻。 他看起来不太正常,不像是睡着了,垂着的眼皮微微颤动,身躯紧紧弓着,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手指无力地耷拉下来,也似乎是有节律的阵阵颤抖着。 “你怎么了?” 程商推了推他,犹豫了一会儿,又伸出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这也没发烧啊。 他的额头甚至还有些凉,发际处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弄湿了程商的手背。 “喂,醒醒!”她又叫了两声,他这才有了丁点反应。 看见他醒过来了,程商刚想起身,手腕处就袭来一道很重的抓力,是宋晏之抬手拽住了她。 他俊美的五官几乎要拧在一起,似乎很痛苦。 这男人该不会是怕黑吧? 程商想将手腕从他手掌里挣脱出来,但他抓着的她的力道很大,她自知不能抵抗没法和他硬碰硬,就放弃了。 最终,她只得又重新面对着他,跪坐在地上。 她刚刚调整好姿势,宋晏之就一把将她拥入了怀中,他抱得很紧,她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她气急败坏地冲他说:“放手!” 而他似乎像没听到似的,抱得更紧了。 程商只能发了狠地打他,一口朝他肩膀上咬去。 他吃痛嘶了一声,人也清醒过来,但依旧没有放开怀中的人,只是没那么用力了,像是怕弄疼她一般。 不知过去多久,程商才感觉到身上一松,立即从他怀中逃了出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从地上站起来,理了理已经有些凌乱的衣襟。 她垂头望着坐在地板上有些狼狈的男人,冷声质问:“离婚协议你看了吗?” “嗯。” “签好字就给我吧。”她顿了顿,想来这中间的时间也够他签字了,就问:“你放哪了?” “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