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脸色骤变。 这是谁手底下的人,这么不稳重,一会儿等秦崖走了,定要好好惩罚他。 只听“哎哟”一声,那人撞上要离开的安若雅,为了不冲撞王爷的贵客,他强行改变自己的方向,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誉王克制着怒气:“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那人看都不看自己身上的伤,利落地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来,急匆匆冲进书房,跪下喊道:“王爷,出大事了。” 誉王皱眉,“你慢慢说。” 本要离开的安若雅硬生生忍住迈出去的脚,又退了回来,狐疑地等着听他口中的大事。 誉王的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心里没来由得舒畅了几分。 那人跪下缓了口气,急忙道:“王爷,预言杀人案的凶手又作案了!” 誉王腾得站起来,“你说什么?被杀的人是谁?” 那些嫌疑人身边一直有他的人在监视,若是有风吹草动,他不相信自己派去的人查不出来。 “回王爷,这回被杀的是是,……是司天台的保章正祁永贞大人。” 祁永贞? 誉王眯眼想了半天,对这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倒是安若雅听后,问道:“尸体是在什么地方,被谁发现的?祁永贞家里还有什么人?平时和谁往来甚密,他曾经在军营中待过吗?有没有参与过东篱布……” 安若雅职业病爆发,本能审问,吓得跪在地上的小厮腿直打哆嗦,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做答。 “行了,你先下去!”誉王见状,失望地摆摆手让他下去。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和秦崖的反应对比,他感觉自己好似养了一堆废物。 同样面对一件事,秦崖还能冷静又有逻辑地盘问重要消息,这厮倒好,慌慌张张自乱阵脚,誉王决定要让这些不合格的人回炉重造。 这可是苦了无辜躺枪的人。 安若雅看眼外面的天色,纠结自己到底是应该先回府,还是应该跟着一起去命案现场。 誉王也不催安若雅,匆匆换身衣服,让人带着赶赴现场。 安若雅站在原地纠结不已。 誉王快到门口的时候,回头问她:“不去现场看看吗?若没有你在,错漏了什么细节证据,再过九十天,还会死人的。” 安若雅见他把这么大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很不满,却还是默默地跟上去。 誉王走在前头,唇角微微上扬,就知道她是个悲天悯人的,不然孙屠户的事她也不会那样倾尽心力。 尽管安若雅不是能被轻易道德绑架的人,但是有一点,誉王抓住了她的软肋。 第一时间到现场能免走很多弯路,能比她事后去找线索更容易更快查到真相,这也是她长年第一时间抵达现场的重要原因。 那人引着誉王和安若雅去了祁永贞的府邸。 祁永贞只是个七品小官,住的宅子不大,修缮得中规中矩,平淡无奇。 祁府下人寥寥数个,一位正妻,两个妾,膝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祁永贞府外被万骨院的人死死守住,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万骨院是专门为堆积已久的旧案难案设立的,对于案件拥有绝对的处理权。 可自万骨院设立以来,一桩案件都未破获,皇帝为给誉王难堪,便将万骨院的烂摊子丢给了誉王,让他来管理,还逼迫他立下军令状,查不出案子就必须交出兵权。 可以说皇帝算盘打得可真够响的!! 到祁府门口,誉王亮出手中的令牌,众人齐齐给誉王行跪拜大礼。 “叩见誉王殿下,殿下千岁!!” “免礼。” 誉王抬脚迈进祁永贞的宅子,见他进来,万骨院的主事韶句急忙迎上来。 “王爷,查过了,和其他之前的预言杀人案一样,现场也找到了这个。” 他从怀中拿出书写预言用的道符纸,上面记录了死者的生辰八字和所有相关信息。 誉王看过后,将东西递给安若雅:“你看看,如何?” 韶句看向安若雅,心里不由地感叹:好一个俊俏的小公子!!也不知小公子是何方神圣,竟让王爷这般看中,王爷查案从来不带不相关的人来。 安若雅仔细端详,上面写着祁永贞的详细信息,她将那道符纸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墨汁独有的臭味还未散去,应该是刚刚书写不久,上面的墨迹有手蹭花的痕迹。 安若雅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