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叶建坤想过无数种情况，在车上的时候，叶建坤心里无比焦灼，秀珍一直安慰他也许只是打针形成的肌肉疙瘩，过几天就散了，到市区医院，医生做了检查告诉他们小女儿打针打到神经上了，这只腿以后会出现肌肉萎缩，小女儿最后很有可能残疾，形成长短腿。听到医生说的这些，秀珍的脑子仿佛放空了一片空白，在医院走廊上就放声大哭了起来，叶希拉着两个弟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嚎啕大哭的母亲和抱着妹妹一脸愁容的父亲也跟着哭起来。

叶建坤不知道他和秀珍是在怎样的互相搀扶下回到家的，只记得医生嘴里吐露的那冰冷的几个字，根据现在的医学水平，暂时解决不了，因为伤了神经导致了肌肉萎缩。叶建坤抱着哭泣的秀珍：“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呀，我们怎么苦都可以，孩子以后怎么办呀，她才这么小，她长大会怪我们这没用的父母吧。”秀珍哭完了愤恨的说，我要回老家，我要让给她打针的医生以命相培，我要杀了他，我们女儿才这么小，乡下的庸医毁了她一辈子呀。

叶建坤想肯定是要回去找庸医算账，但不是现在，我们现在看孩子要紧，明天我们把孩子带到省城去看，看大医院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听到这里，秀珍稍微的冷静了一些，小女儿也哭了起来，秀珍给孩子喂完奶便在床上躺下了，叶建坤和孩子们煮了些面吃了，去找了他的好朋友张爱国帮他照顾家里三个小子几天，他们得带着孩子去省里再看看医生。

叶建坤和秀珍抱着襁褓里小女儿来到省城大医院，第一天没赶上挂号，到了天都黑了，住了一个小旅馆，陌生的地方，两人都显得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晚上城里的霓虹灯没有一盏和他们有关系。两人彻夜难免，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天还没亮秀珍就又醒了，陌生的地方，孩子的病情都让她再也闭不上眼。天一亮两人就在医院门口徘徊着等待医生上班。连早饭两人都为了节约钱默契的没有吃。挂了号医生又是检查又是抽血，最后给出的答案是孩子太小，伤了神经也不能手术，只能看后期发展情况，看能不能手术纠正。

回到家的时候，秀珍的脸就像放了几天的青菜失了水分，整个人没了光泽，脸看起来都是蜡黄蜡黄的。在这样了年代里，孩子的任何一个小疾病都有可能失去生命，一是医学太过落后，二是父母孩子多有时候发现问题都已经晚了。叶建坤看着失魂落魄的秀珍安慰他：“孩子太小不能言语，加上奶奶离世我们太忙了，都是我的错，你可不要多想生自己气再伤了身子。女儿无论怎么样都是我女儿，管她是是残是傻我们都是爱她的。”

秀珍恍惚了好些日子才稍微情绪才缓和了一些，才开始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老家爷爷知道孩子腿不能治以后，和母亲两人拎着锄头就来到给孩子打针的医生家里。还没有进门爷爷就开始破口大骂，“你个老猢狲，你他妈年轻时就是走江湖的，你学了几年医你不得了，平时脾气怪大家都容忍你，你赔我重孙女的腿，我今天就要把你的腿的砍了赔我小孙女的。”爷爷上去就把那老匹夫打到在地，两个老头都八十多了摔打在地上，旁边的人有的指指点点，有的拉架，有的看笑话。姓唐的老医生被拉起来的时候浑身抖得厉害，脸上被爷爷打出了血，人群中大多数都是这下江湖郎中终于还是整出问题了，那小孩子多可怜呀。母亲一辈子都没大声说过话的人也拼尽全力在这家门口闹了几天。

那老唐医生这辈子就么收拾好本本准备歇业了，事情也闹得整个村子人尽皆知，很多人还说难怪我之前在他这吃了药一点反应都没有。

叶芳的腿着实的落下了残疾，都五岁了才开始走路，而且还是一拐一拐的。左腿明显比右腿要细一些，腿也要短一截。但是还好能行走，只是有点跛脚。从小也是药罐子里泡出来，为了她得腿正规得医院别人介绍得偏方都尝试了个遍，小时候说吃脑花可以治腿，叶芳吃了好多的猪脑花，腿没有治好脑子倒是补的灵透，从小就聪明过人。

叶芳虽然腿不是很好，可性格确开朗大方而且泼辣，像个男孩子一样整天在学校里上蹿下跳，和他的三哥叶鑫简直就是学校里的孩子王。叶家的四个孩子头脑都非常好用，四个学习成绩都是名列前茅，邻居们都说他们家呀，是祖传的读书厉害。

秀珍在家里做饭，叶鑫和叶芳上完学回来在学校的操场上玩的满身是泥，叶鑫背着叶芳的书包手里拿着根棍缓缓的往家走。门口的保安大爷喊，“叶家的三小子，有你爸的信，快来，给你爸拿回去。”叶鑫拿过信，看了看，是二叔给父亲寄的。叶鑫转过头瞟一眼大爷，“谢了，老李头。”叶芳也跟一句谢谢爷爷。老李头笑弯了眼睛，这叶老师家俩顽皮鬼。

叶鑫是个机灵鬼，从小就两个黑眼珠咕噜噜的转，是妹妹叶芳的保护神。父亲单位学校里，谁敢说妹妹半点不是，叶鑫眼睛里飞出的火星子都能把他们烧死，妹妹也是性格火爆的主，别看腿有些不灵活，俩个手那是快的惊人。刚去上学的时候，有小朋友骂叶芳是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