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帽,在天禄阁外数次跪求陛下一见,都被冷冷驳了回去。 这样的情形下,神枢营战马踩踏之祸更是点着了魏杞泽的怒火。 即便,这本就是他与王之共同做下的局。 帝王震怒下,大理寺查案的速度都比平日快得多。也不知是真查到了,还是为免在这个时候触犯盛怒,不过三四日,兵马营和城守营的总将,还有御马监的掌印便被推出来承担了所有罪责。 当然,那日拦住王之的守军,也没能逃过去。 魏杞泽一纸圣令,直言此次战马狂躁,本属节气交替之时的常事,却因御马监掌印太监罗喜玩忽职守遇事不禀,未能及时制止战马狂躁,再加神枢营中各营过于独立封闭,消息不通,致御马监掌司王之不能及时进入神枢营解决祸乱。 罗喜降职遣去宝钞司,两位总将降为副将,当日守军逐出神枢营,脱去军籍。 裁决已下,掌印太监罗喜有口不能言,只能生生背上这口锅。至于兵马营和城守营的总将,更是无话可说。 为防止再有此次祸事发生,又因御马监掌全军战马饲养之责,魏杞泽还特意下旨,擢升御马监掌司王之为掌印太监,另赐王之自由进出京军三大营令牌。 从今以后,三大营中若有马匹动乱之相关事宜,王之皆可处而后报。即便常日无事,王之也可自由进出三大营校场及马厩。 “娘娘在想什么?” 齐芙陷进思绪中,被文竹一声问话唤回神,方才坐直身子,将笔墨已干的画纸折起来。 “文竹,今日是二月二十八了吧。” “是。” 二月二十八...... 齐芙知道,再过两日,在仲春的最后一日,方子帛受困安平山的消息,便会传回京都了。 将画纸折成小小一方,收到袖筒中。起身之前,齐芙望了一眼窗外雨幕,暗想道:魏杞泽得此消息,该是十分得意了吧。 这一年的仲春,结束在一场小雨中。正如齐芙记得那般,方子帛率军撤退,却在安平山被燕赤大军围困的消息,正是在二月三十日传回了京都。 而不同前世的是,此番传回来的消息,不仅有方子帛撤退大军被困的消息,还有辽东镇总兵城守备齐信坚守不退。 战报中写到,齐信守城,虽率军不足一万,却放言哪怕战死,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会让燕赤夺走总兵城。 此消息,无异于晦暗中投下一抹灿光。沉默已久的朝堂,也因齐信的坚守,而再度活了过来。 朝臣们已然看见方氏一族的败局,也清楚地知道,属于齐氏一族的荣光即将到来。 正因如此,那些多年不曾多看齐恒中一眼的大臣们,都纷纷上表夸赞齐信勇猛忠毅,夸赞齐恒中教子有方,顺便将齐恒中多年恪守职责都夸得天花乱坠。 只可惜,总兵城虽有齐信率军死守,可率领上万大军被困安平山的方子帛,却没什么好消息传来。 这一日春光明媚,方子帛所率军队被困高山平原上,将士死伤过千,方子帛为求突围,率军强攻却反被燕赤活捉的消息已到了京都。 但好在,随此战报一同传回来的,还有齐信率蓟州援军守住总兵城,并于后方包抄反攻,活捉燕赤世子的好消息。 眼下,两军各自挟持人质,正于安平山对峙。 事态发展不仅顺着魏杞泽的计划,甚至比他所计划的更为圆满壮观。这一日,心情大好的魏杞泽,特意传召齐芙去天禄阁侍奉。 延庆宫的轿撵行到崇永门外,远远地,齐芙就看见一身青色盘领衫的王之立在两条宫道的交接处。 日光之下,他胸前那朵金线描边的牡丹花叶煞是好看,衬得他整个人挺拔俊美。齐芙看过去,不由一笑:这掌印的盘领衫,果真是更好看些。 待轿撵行得近了些,齐芙轻声吩咐文竹:“你去问问,他可是有话要说。” 文竹领命,到王之面前低声交谈着。 齐芙所乘轿撵不停,从王之面前转了弯,去往天禄阁方向。很快,文竹从后面追上来,小声道:“娘娘,王掌印只问了娘娘可是要去天禄阁,旁的话,就没有了。” 这个人,又想做什么? 脑中一瞬闪过曾经飞入天禄阁的那支袖箭,齐芙肩头一抖,只怕王之头脑一热,又做出什么疯事来。 很快,轿撵就已停在中和门外。齐芙搭着文竹的手下了轿撵,抬脚进到中和门,刚好看见远处长阶上,一身朱红蟒袍的康王魏杞呈,正缓缓走下来。 不同方向的两个人,都在朝前走,于地厦正中碰面。齐芙福了福,含笑道一声:“殿下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