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画像所在之处,今日来天禄阁的目的,便算是完成了。瞥一眼魏杞泽起伏越发明显的胸膛,指尖抚过右手环指上的金戒,齐芙知道,自己应该想办法脱身了。 这人发起疯来,是什么招数都不吃的。趁着眼下尚算平稳,早早脱身才是正道。 高低榻上,茶香萦绕,紧贴着的二人,心思却是全然不同。 “几日未见,芙儿可有想朕?” 魏杞泽的手,从她腰上缓缓上移,指端触到她冬裙之上冰纹金绣的蝴蝶。细细摸过去,只觉那金边蝶翅似乎随着自己指端用力一抚,轻轻抖了一下。 魏杞泽的目光落下去,看见她衣裙之上蝶纹晃动,一副振翅欲飞的模样。 “你在抖。” 是确定,而非询问。 齐芙握紧右手,仰脸看他,还未答话,就见他俯身靠近,鼻尖已快贴到自己鼻尖上。 呼吸交融中,魏杞泽的声音如残光破云,执拗中夹着一丝微弱怨怒:“尚服局的绣工精巧,芙儿衣裙上的玉腰奴栩栩如生,个个都像要飞走一般。 齐芙扯着嘴角笑,一时断不出他这话是随口还是意有所指。犹疑着附和一句,却见他神色漠漠,视线定在金线蝴蝶上,莫名其妙开始念诗:“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传语风光共流转......” 两句诗,剩了半句。 魏杞泽眼神从蝴蝶双翅挪开,移到齐芙脸上,盯着她那双新月一般的笑眼,想从那里面找出她在自己面前发抖的缘由。可等自己看进那双眼里,瞧着里面碧波无痕,又疑心是自己多虑。 “芙儿可知,”隐去眸色中的寒意,魏杞泽换了温柔语气,“这最后一句是什么?” 暂时相赏莫相违...... 齐芙五岁便能通读增广贤文,入宫前,更是博学诗词古籍。杜少陵的诗,她又怎会不知。 只是自入宫后,满身才气艺能,便尽数埋在宫墙红瓦下。前世守拙,是齐芙不愿拔尖,不愿惹他目光多有停留。而这一次,是她实在念不出口这句诗。 齐芙的沉默,只惹来魏杞泽的焦躁不悦。先前温存的一丝平和,眼看就要被打破。 “听闻齐恒中教子有方,育女有道,今日看来,只有半句是可信的。” 听见阿爹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齐芙心头一震,下意识握拳。 魏杞泽伸手摸她的脸,两指捏住她下巴:“你不知,朕便教你说。” 无法躲避,齐芙被迫与他贴近,忍受着他的呼吸打在自己唇边,咬碎了牙根,同他一字一句念下去:“暂时相赏莫相违,暂时相赏……莫相违......” 捏着她的下巴,听她跟着自己念了两遍,魏杞泽心头不悦总算下去几分。心情稍好,又搂她更紧,半是调侃半是认真道::“你入宫前,张怀恩曾同朕说,坊间传言,齐恒中之女五岁通读增广贤文,八岁识音律,十岁善骑射,京中朝臣之女,再无能与之相比者。彼时朕未见你,却也有几分好奇。” 此话说真也真,说假也假。真,是张怀恩的确曾于齐芙入宫前打探她的消息。假,则因为张怀恩之所以探听这些,皆是因为自己已在马球场上对她一见生情,贪欲难止。 目光滑到她唇边,忍住掠夺芳泽的心思,魏杞泽的声音幽幽:“看来张怀恩的消息,也有不灵的时候。” 齐芙与他对视,每听他说完一个字,指尖就更刻入皮肉一寸。也是到今日,齐芙才知道,原来自己入宫,还同张怀恩有着这一层关联。 一想到那张皱纹间遍布冷漠的脸,心中杀意更添一分。齐芙展笑,藏住心思,压下肩头抖动,笑意嫣然道:“陛下也说那些不过是坊间传言,自然是不可信的。” 魏杞泽低头嗅她发丝八重寒红的香气,已有些压不住欲念,开口转了话题:“这香露,与芙儿最为相配。” 说话之时,魏杞泽的手也开始不安分。沿着她下巴,经过脖颈,一路滑到衣领处。隔着厚厚冬裙,深藏其中的细嫩滑腻像药引,勾着他要往里去。 齐芙忍住逃的冲动,想着今日王之不在,自己若再不跑,只怕是跑不掉了。 思及此,齐芙眉头一蹙,作出万分歉意的神色::“臣妾今日身有不适,还请陛下见谅。” 魏杞泽停手抬眼,将她全身上下看了一遍,一丝担忧隐在墨色瞳仁中:“怎么了?” 齐芙咬唇,故作难以启齿。 几乎是下意识,魏杞泽一手将她固在胸前,一手从她冬裙衣领伸进去,几乎粗暴地将衣领扯开。 织锦的衣领大开,露出里面胭色中衣。薄薄的中衣难以抵挡,一瞬间就被撕开。寒蛇般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