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陛下出此言是陆望舒意料之外,只是眼下除了答应并无其他选项。 沈既白总是如此,明明答案已浮现,却还是要来征求她的意见。 看似尊重,实则是让她自己认清现状罢了。 陆望舒垂眸应和道:“陛下既已出此言,望舒定是没有拒绝的道理,明日怕是要麻烦王爷了。” 二人自幼一同长大竟生疏至此,沈既白张了张口,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道:“陆小姐客气了。” 说罢二人皆是无言,沈既白起身离去。 第二日天尚未暗,陆望舒便沐浴焚香,心言为她梳妆打扮。 面见陛下到底不似平时,需庄重些。 待梳妆完马车刚好至府前,沈既白动作快已上了马车。 此行不可带侍从,心言自然不能跟着。 陆望舒独自行至马车前,马车颇高,衣服有略有些不便,她咬唇思索。 她回头想让门外的侍从搭把手。 马车上的沈既白自然能看见陆望舒的境遇,只是想起她昨日生疏的模样不愿主动开口。 没想到她竟舍近求远,宁可求助侍从也不愿求助他,心下越想越气。 沈既白有些不满的掀开帘子,伸出手来,语气不佳:“上来吗?” 陆望舒不知哪里惹到他了,半天想不出由头,只当他公事不顺心,搭上手上马车,道谢后坐在稍远处只言不发。 见她坐的这么远,一副不熟的样子沈既白更气了,也缄默不语。 车夫驱马缓缓向前,马车配置高倒不会晃动。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方赶到。 陆望舒并不是头一回参加宫宴,先前陆家备受圣宠,阿爹总要参加,有时陛下会准许阿爹捎带着她。 只是她不喜交际,只去了一次便不愿去了。 现如今是不得不面对了。 陆望舒叹了口气,紧跟着沈既白。 沈既白自然能感觉到,见她紧跟着自己,心下不爽少了几分。 小太监在一旁带路,待至席上,圣上尚未到,大臣们倒是来了不少。 沈既白按尊卑次序坐好,陆望舒伴在身侧。 赐婚圣旨已布告天下,二人坐在一起也并未引起非议。 不久圣上驾到,在座诸位起身行礼。 今日圣上身侧伴着的是贤妃,贤妃长相不过分艳丽,有几分端庄。 陆望舒垂眸不去看她。 圣上并未多言,只道:“奏乐。” 紧接着宫人奏乐,歌舞升平。 舞女身子优美轻巧,歌声灵动。 可惜陆望舒欣赏不来,年幼时阿爹想让她学过,可惜她天资愚笨,她跟着姑母学习了近一个月并无成效。 女红也学的不精。 阿爹也惯着她,女红学不会便教她武术。 只可惜陆望舒身子骨弱,只学了个大概,唯有铸剑之术,颇为熟练。 陆望舒走了个神的功夫,已换了守曲子,贤妃登场。 曲子颇为耳熟,她对于声音敏感,断是不会判断错的。 陆望舒捏紧佛珠忽地想起这是姑母最爱的曲子。 姑母平生最爱歌舞,尤爱这首曲子,端庄又不失优雅,缓慢中带着几分宁静。 陆望舒姑母陆听竹乃是娴贵妃,在皇帝尚未登基时便伴在身侧,贤德淑良,去年夏日命陨宫中,一尸两命。 陆家寻找证据查出陆听竹死于刘安欣手中,可惜刘家在皇帝面前得宠,而证据又不够确凿,不得了之。 皇帝倒是龙颜大悦,“贤妃跳的甚好,来人给朕重赏。” 贤妃,娴贵妃。 她们唱一样的曲子,跳一样的舞。 某一刻,陛下可曾会想起,她死去的姑母? 陆望舒不得而知,强颜欢笑。 贤妃却仍不放过她,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娴贵妃尤擅歌舞,不知陆小姐如何,可否为在座诸位舞一曲?” 陆望舒自然不可,推辞道:“娘娘朱玉在前,望舒哪敢献丑。更何况望舒身体不佳,尤不擅歌舞,还望娘娘谅解。” 在坐诸位人人皆知陆望舒身子娇弱,是陆家唯一不善武术之人。 更何况陆川竹最是爱女,不愿女儿受累学习歌舞,倒也正常。 陛下松口放过,紧接着向诸大臣介绍道:“今年朕准备了些不一样的,来人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