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欣抱着被子无意识地蹭着,脸上的满足却渐渐不再满足,她嫌弃地踢了踢脚,揉着眼睛坐起来。她看着被踢到一边的被子瘪嘴,哪里有什么集?她把一旁的毛球抱枕拖过来狠狠揉了两把,那股失落才减了一分。 虽说这个毛球抱枕是她的最爱,她的确喜欢它,不过从来没有抱过它睡觉,总觉得怪怪的。她起得有点早,现下又睡不着,干脆抓紧时间绣几针十字绣。可绣着绣着,她走了神。 哎呀,现在集哥哥是不是还没醒?他会不会踢被子?秋冬的夜冷,很容易感冒的。不行,她必须去看看。 于是齐欣偷偷摸摸地摸到隔壁房间。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隐隐瞧见点床的轮廓。她冲着那点轮廓悄悄摸过去。她摸上床,跪在床边摸上被子,顺着被子的起伏,摸上了齐集。很好,他的被子盖得好好的。她像表扬小朋友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 不对,重来。 她摸上齐集的脑袋轻轻拍了拍。 表扬完后,她没有松手,反而将手指小心地伸进顺滑的头发里揉了揉,然后不过瘾地把脸贴了上去。她贴得很近,近到似乎看见齐集的长睫毛颤了颤。她怕吵醒他,吓得不敢再动,僵直了一会儿,见他依然闭着眼睛,这才放松下来。 她一直是跪着的,脸贴上去的时候,为了防止压着齐集,她用空着的那只手支撑着自己的重量,放松下来后,觉得手臂好酸,膝盖好麻。她直起身子,她躺下身子,她又贴了上去,她试探地轻轻抱住齐集的脑袋,他依然没有醒的迹象,她闭上了眼睛。 此刻,梦醒的失落彻底消失,只剩无边的满足。 她睡着了。 齐集醒了。 他睁开双眼,脑袋没动,身子没动。他缓缓伸出没被齐欣压住的另一只手,轻轻掀开被子,动作有些别扭地轻轻拿它盖住身边的人。 他袒露在冰冷的空气里,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睡着。 房间慢慢填满晨光,床上两人的轮廓清晰可见。 温暖舒适中的齐欣无意识地蹭着怀里抱着的东西,脸上的满足越显越浓,她开心地踢了踢脚,揉着手下的毛茸茸慢慢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毛球抱枕?咦,从来没在睡觉时抱过的它为什么会在自己怀里? 不管了,她现在只想狠狠揉揉它。 等等,毛球抱枕有温度、有鼻子、有眼睛的吗?她似乎还看见眼睛上的长睫毛颤了颤,她吓得身体一下僵直,不敢再动半分。过了一会儿,见长睫毛的主人没有醒来的迹象,她才放松下来。然后发现齐集的被子竟然有一半在她身上,他是不是踢被子了?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以示惩罚,不舍地小心放开他,直起身子,改躺为跪,一手撑在床上,另一手轻轻地将被子给他盖回去。 她盯着他无声傻乐半响,最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集哥哥,该起床了!”她小声道。 齐集醒了! …… 今天因为季驰要去领马拉松参赛包,晨跑暂时取消,被齐欣单方面取消。坚持了一两个月,突然中断,她还挺不习惯的,好在有更为新奇的事物等着她去见识。 她和齐集坐上张平的车去了。 本来甘安要来接的,齐欣念着季驰不用来玄天湖,就贴心地让甘安也多睡睡懒觉。她觉得自己是为朋友着想的好朋友,但被拒绝的甘安和季驰表示,谢谢,他们睡不着。 领参赛包的地方在城里最大的一个公园中,空旷的广场上支着长长一排棚,其间拉着长长的隔带,分离出无数个领取通道。这里会是马拉松的起点,而玄天湖是终点。 比赛在三天后的周六进行,提前公布过的路线将会全程交通管制封路,需要的布置设施陆陆续续在完善,到时一定非常热闹。 现在很热闹。 尽管时间尚早,来领物资的马拉松参赛者还是排起了队,每一个通道都有人。除此之外,附近的居民、路过的看客和马拉松的工作人员、自愿者,让空旷的广场一点也不空旷。 季驰早已等在这里,身边是热情送他来的甘安,自家外甥的事自然得上心,哪怕只是小小的领一个物资,哪怕这个外甥并不想打扰他的工作,他依然坚持百忙中抽空来了。 齐欣和齐集来了,注意到她的两人同时迎上前,同时停在离她两步远的位置,同时递上手里的礼物。 “嗨,小欣!这是外婆自己种的花。” “小欣儿早!妈妈亲手做的巧克力。” 他们都表示这是甘母让送来的。 季驰手上的是一束粉色玫瑰花,只有13朵,朵朵花形漂亮带露珠,不过包装有点简陋,花枝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