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忠义伯连老脸都不要了,替孙女给陈尚书下跪才挽回了这桩婚事。” “竟然是这样子......” 一人突然道:“哎,可我怎么听说,这忠义伯府是请了太平寺的静修大师算了一卦,说是李采嫣近两年霉运缠身,有克亲之相,怕再害了陈家子嗣,遂才退了亲。据忠义伯府的人说,那李采嫣今日一早就被一台轿子送去了金陵庵。” “呸,什么克亲之相?忠义伯府只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把她送出去避风头罢了。” 一阵沉默后,又有人道:“话虽如此,可忠义伯孙女到底赔了两年时间,这女子上了年纪可就不好嫁人了。” “什么不好嫁人?也许要不了两年时间,人们就淡忘了这些事,到时候人家再悄悄回来挑个不知情的人家嫁了。” “可不是,此时躲出去总比被吐沫星子淹死的强。” 有人听了,感叹道:“要我说,已故陈尚书之子陈凡,好歹也是京里少有的有貌有才的男子,并不是那等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怎就不能嫁呢?” 有人嚷道:“有貌有才有何用?不得科甲,不得再入朝为官,只这一条,他这辈子就永无翻身之日。” “除非......”除非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哎......”有人叹了口气,“那陈尚书如何就想不开了,要为陆相求情呢?这不是毁了自己也毁了儿子的前程......” 一个俊秀的年轻人听了,说道:“你要说何故,那就是陆相曾是陈尚书的老师,因陈尚书寒门子弟,探花出身,后得了陆相的青睐,才一步步坐到了尚书之位。我听说就连婚事,也是陆相夫人做媒,陈尚书才得以迎娶陈夫人。不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只说这么大的恩情,岂有不报之理。” 说着,这年轻人又声音放轻了道:“更何况我听说陆相通敌叛国之事,是有人陷害......” 一名老者听了,瞪眼问:“那这......这事圣上都不派人细查就定了陆相死罪?” “嘘!你可不要乱说话。” 那年轻人忙四下看了看,半响才长叹一声,“哎,可惜了啊可惜了啊......” 一面说,一面又喊来小二上两坛好酒来,几人又闲谈了一些京中稀奇事,方各自归家散了。 ... ... 小雨已经淅淅沥沥地落了三四日,整个京城都被这种阴雨绵绵的天气笼罩着,沉重且压抑。 雨水顺着屋脊一排排落下,汇聚一起,顺着水流的方向,最终,流入渭河。 一个时辰后,雨终于停了。 男子放下手中解闷的书,起身走到院内,垂眸望着落到地面上的雨水,他想,如果不是担心姐姐,这个时候他已经到荆州了吧。 同时,他心中又想到故去的爹娘。 “七个月了啊......” 正心中感慨,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不好了,少爷,不好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厮,一阵风似的穿过垂花门,又转过抄手游廊,行至一安静的院内,还未站稳,便迫不及待的朝男子喊道:“少爷,大事不好了,晋国公府来人说姑奶奶要生了!” 听到消息,男子脸都白了,忙问道:“不是还有一个多月才生?白青,国公府的人可有说是何原因?” 白青摇头道:“来人犹犹豫豫,只说姑奶奶是受惊了,具体是什么原因,他却不肯说,只让少爷您亲自去问他家二爷。” 男子想了想,便直接吩咐道:“白青,备马去国公府。” “少爷,白敛已经备好了马,在外面候着了。” 男子见白青如此说,也不再耽搁,一路直奔国公府而去。 ... ... 国公府,悦莜院内。 虽说陈莜如今得用的人不多,但大部分都是从尚书府跟过来的老人,上上下下虽忙作一团,但也有条不紊的准备着生产事宜。 陈凡一下了马,便被国公府的小厮引着来到陈莜所住的院落。 甫一进院子,他就听见东厢房内稳婆一声又一声的让陈莜保持深呼吸和用力的声音。 院内偶有孩童抽泣声传来,那是贺名扬和陈莜的长女贺流云,也是他嫡亲的外甥女,如今正是八岁懂事的年纪,今日来悦莜院请安时,见众人慌忙,又听稳婆和爹爹说母亲难产,一时伤心,涕泪俱下。 他的姐夫,也就是晋国公嫡次子贺名扬,此时正急得在院子里打转。 “夫人,二公子来了。”立在东厢房门前的丫鬟沉雁,忽见陈凡走过来,忙喜得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