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和道:“就是,就是!” 彭顺不理会他们的叫嚷,他看向刀疤脸,义正言辞道:“彭一刀,只要我还是乡正,你们就不能在此放肆,过病气本就是那巫医胡言乱语,你们若再打着这样的旗号上门闹事,休怪我不客气!” 他摆出了乡正的架子,彭一刀辈分上又比他小,顿时矮了一头。 来的人多和彭顺沾亲带故,见彭一刀往后缩,更不敢造次,本就是临时凑起来的一群人,除了几个杂皮,都不是诚心想闹事的人,于是一群人你推我搡的,作鸟兽散。 彭顺打发了这群人,对着灵鉴一行人一拜,“让诸位见笑了。” 灵鉴问:“村中有人将这病当做疫病吗?” 彭顺道:“这病发起来不论老少,不发热也无风寒症状,一开始没人当疫病,后来有个巫医看过后说这是疫病,得将发病离世的人尸身都烧了,活的人只要喝下符水便会痊愈,有些人家花了大价钱买了符水,喝了之后却不见效,巫医说是尸身没烧干净的缘故,于是彭一刀就纠集起一群人,若是谁家死了人,便上门不管不顾地要烧了人家的尸身,这寻常人家讲究的是入土为安,那里接受得了亲人被烧,于是闹出不少冲突。” 彭顺并不相信这是疫病,于是有多方打听,找到了渝州城。 “胥大夫,您既然说这病是咒术,那下一步怎么办?” “我是大夫,只能先吊着他们的命,至于找出下咒之人,只能让他们来了。” 彭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灵鉴和宋辞澜,又是一拜:“那就有劳两位了。” 胥大夫半个时辰后才撤去了彭大山身上的针,彭大山此时呼吸平稳,胸口上下起伏,睡得十分安稳的样子,眼下守着他也无用,彭顺便将众人带回了自己家。 彭顺奔波了几日,眉眼间已是满满的倦意,他强打着精神让家人收拾出来两件客房,等屋子收拾妥当,他安顿好几位客人,才终于放心睡下。 小山村的夜晚幽暗宁静,灵鉴原本想出去走走,却被宋辞澜拦了下来,“元君还是先好好歇着,今夜养好精神,明日我们一起查那咒术的由来。” 灵鉴想到他之前说过的话,难得没有反驳。 但青耕却没这么好的命了,她被灵鉴派出去找此地地仙。 月上中天的时候,青耕伴着繁星归来。 她悄无声息穿墙而过,灵鉴闭着眼睡得正香,青耕本不想叫醒她,灵鉴却自己醒来了。 灵鉴低声问道:“找到地仙了吗?” “找到了,但那土地说彭家湾不归他管,这里背靠妣山,有山神庇护。” 她话没说完,灵鉴便已经问道:“你没见到山神,是吗?” “我去山中转了一圈,喊不出那山神,不知道去了哪里。” 灵鉴道:“这种小山神管辖地太小,天庭一般并不会干涉,明日问问彭顺。” 青耕点点头,而后说道:“元君,你睡吧,有我看着呢。” 既然是有人下咒,此地应有妖邪出没,青耕抱着剑就要出去守夜,灵鉴却拦住了她,“宋辞澜在外面,你回来时没有察觉到吗?” 青耕当然看见了,宋辞澜的身影藏在院外一颗高大的黄葛树之上,见她回来,还特地露面和她点头问好。 “他守他的胥大夫,我守元君你,我们各守各的,互不干涉。” 灵鉴勾起嘴角笑了笑,“你莫名其妙和他较什么劲,有这时间不如去打坐。” 青耕倒不是不愿意修炼,而是这几日见宋辞澜每日围在元君身边忙前忙后,他是个细心之人没有错,但青耕总觉得宋辞澜占了自己的位置,因而看他有些不顺眼。 何况元君居然还和他切磋身法,这更让她气愤。 以往她找元君切磋总是难上加难,还动不动要被元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宋辞澜一个修士,若不是因为元君灵力被封,只怕在元君手下一招都过不了,可他居然能得元君另眼相待。 灵鉴一眼看穿她在想什么,“你别又耍小孩子脾气。” 青耕嘴里嘟嘟囔囔,“我哪有!” 灵鉴知道她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真的看不起宋辞澜的意思,于是道:“好了,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快去修炼!” 青耕只好磨磨蹭蹭地打坐。 第一声鸡鸣传来的时候,村子里渐渐有了淅淅索索的动静。 原本冬日没什么农活好做,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但怪病搅得彭家湾鸡犬不宁,少有人能睡得安宁。 彭顺推开房门出来的时候,天色还昏暗,他一转头见院中的碾盘上坐着个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