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我的话?” 崇汜一声冷笑,“她信也好,不信也罢,即便她查出什么,也是她月宫的家务事,和我们冥府又有什么关系!” 牟判官瞧见崇汜的脸色,连忙附和,“阎君说的是,我们不过也是为了给月老行方便罢了!” 崇汜吩咐小鬼,“盯着那座宅子和里面的人,有任何异动及时来报!” 小鬼接下命令纷纷消失。 崇汜和牟判官又看向殿外,大殿之上陷入死一般的静谧。 离开阎君殿,三人先是一起去了灵鉴换的那座宅子,不多时灵鉴又带上青耕离开,竹牧则被留在了冥府。 崇汜那些小动作瞒不过灵鉴,既然他能派小鬼盯着她,那她也礼尚往来留下竹牧,好让崇汜绷紧的弦没有放松下来的时候。 他越是紧绷,越说明背后有问题,也越是容易出错。 出了酆都地界,灵鉴便开启传送法阵,与青耕来到了雍州。 除大月老外的两位天月老在人间有各自的属地,属地内还有三位地月老分散在各处,协助天月老管理一方姻缘。 据竹牧所说,雍州是都罗管辖地的中心,他在人间当值便是居于此处。他还说,都罗曾是地月老,戚楳神君寂灭后天月老空缺,结香阁才依着香火和功绩将他提拔为天月老。 灵鉴心下了然,当即决定亲自前来会一会这位月老。 两人到城中时正好遇到了接亲的队伍。 成婚的似是城中大户,队伍浩荡,喜气冲天,沿途挤满看热闹的城中百姓。主家相当阔气,花轿每过一个路口便抛出祈福的铜板和喜糖,引得行人哄抢。 青耕才知道袁信的经历,此时看着喜庆的场面,一时有感而发。 “袁信真是可怜,若是观娘没出意外,他们俩合该生生世世是一双璧人。” 事情还不算真的了结,灵鉴因而没有告知袁信观娘魂飞魄散的消息,只是青耕想到他本就重情,根本无法想象他知道此事后的反应。 灵鉴并没有应和青耕的话,袁信可怜在被神仙诓骗,但观娘才是整件事情中最无辜的那个。 见她若有所思,青耕问道:“元君在想什么?” 灵鉴摇头,“我在想,虽有月老替他们结缘,但观娘依旧魂飞魄散,是不是意味着天命并不认同这段宿缘。” “可是有戚楳神君作保,袁信和观娘不该是这样一个结局。” “因缘际会皆由天命,即便戚楳是神仙,他也不能凌驾于天命之上。如果正是因为他的介入,观娘才沦为这样的结局呢?” 青耕一时想不明白,见她还在困惑,灵鉴终于点明,“如果观娘不是意外掉入奈河呢?” 青耕震惊道:“滥杀凡人会沾染因果,谁敢冒着被天雷劈的风险干这种事!” 两人正说着话,迎亲队伍停了下来,一个媒婆打扮的妇人手捧红盘,盘中堆着像小山一样的供品,大概是为示喜庆,上面还盖着红布。 那媒婆扭着身子,进了路边古朴雅致的庙门。 灵鉴于闹市中悄无声息现身,问路边商贩,“那媒婆是在做什么?” 商贩并未察觉灵鉴出现得蹊跷,以为她是来看热闹的外乡人,“这是本地习俗,结亲当日路过月老庙,要供金红之物,谢月老赐缘。” “金红之物,指什么?” “金红两色的供品,主要是金瓜红果,大户人家会捎带些金铜红玉之类的,主要是图个吉利。” 灵鉴眸色一沉,她方才看得清楚,红布之下瓜果点心只是点缀,中间那些金器玉石却十分晃眼。 “这习俗,倒是第一次听说呢!” 见那媒婆进了月老庙,灵鉴也放出神识跟了进去。 不知从哪冒出来个庙祝,他边走边挥手,“今日不便供奉,改日再来吧!” 媒婆满脸的喜气僵在脸上,“这怎么行,我代新人行礼,这队伍还在外面候着呢。” 庙祝却不管不顾,只把那媒婆往外推,“今日不便,改日再来也一样的。” “我要是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带出去,新人还怎么安心成婚!” 两人拉拉扯扯,最后媒婆掀起红布一角,“这金红是主家用心准备的,还望月老能收下这份心意。” 庙祝打眼一看,金光晃眼,立即改了主意,“行了行了,我替月老收下了,你快走,莫让队伍在庙前停留。” 媒婆终于放心,“这就走,这就走。” 庙祝见她离去,端起红盘回了后殿。 灵鉴的神识继而覆盖整座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