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牧到殿外时不见灵鉴身影,抬头才发现她已经和来人动手打了起来。 来的是个持长剑的女仙,她一招一式凌厉非常,长剑飞刺变幻莫测。灵鉴不知为何没有使用法器,只赤手空拳接她长剑,令竹牧看得紧张。 两人转瞬便在空中过了几十招,月宫仙官哪见过这场面,呼朋引伴地前来观看。 灵鉴施法的瞬间余光扫过地面众仙,眉头微蹙。 这么打下去难免会伤及无辜,于是她一个障眼法,移形换影到那女仙身后。 灵鉴双手勾缠,迅速结印,绛色的神光在她指尖若隐若现。等她双手再拉开之时,铜镜大小的金印从她双掌之间破空而出。 金印越变越大,中间的缠枝花纹也越发清晰,绛色光芒在金印之中流动,所过之处开出一朵朵艳丽的踯躅。 结印只在一息之间,等女仙反应过来,金印已如影随形压顶而来,她无处可逃。 方才还平分秋色的两人转眼间高下立判,女仙承受不住金印压顶的力量,从半空中跌落。 灵鉴紧随其后飘然落下,双手仍做掐诀状,她面前女仙单腿跪立,两只手高高举起撑着头上金印,脸颊已是汗如雨下。 天府站在竹牧身侧,慢悠悠说了句:“灵鉴印。” 竹牧瞪大眼睛,恨不能回到刚才再看一遍灵鉴施法。 据说当年给灵鉴元君选道号时一直挑不到合适的,后来还是灵鉴元君的师尊做主,说她既然钻研出了灵鉴印便不如以此为道号,这才定了“灵鉴”二字。 “不愧是灵鉴印……”竹牧喃喃自语。 地上女仙听到他的话,冷笑一声,从牙缝中挤出声音,“这算哪门子的灵鉴印,威力不到五成!” 见她还嘴硬,灵鉴气不打一处来,她双手翻转,金印的威压更甚几分,那女仙另一条腿也支撑不住,双腿跪了下来。 “我错了,我错了,元君饶命!” 见她求饶,灵鉴终于撤开双手,喊了一声:“破。” 女仙头顶金印应声化为莹光散去,女仙起身施了个净身诀,而后颇为恭敬地一拜。 “新任月宫正神护法灵官青耕,拜见灵鉴元君,见过各位仙官。” 天府一脸疑惑,“这……” 灵鉴只好解释道:“青耕原是我军中佥事,以后也跟随我在月宫了。” “可正神座下并无护法灵官一职啊!” 青耕嘿嘿一笑,“往后就有了,此乃道君诏令,如假包换。” 她大手一挥,将诏令扔到竹牧怀中,竹牧接过诏令打开一看,上面确实有道君法印,不仅如此,诏令上墨迹都还未干透。 事已至此,灵鉴也只能无奈叹气,“都散了吧,回去做事!” 她说完转身就走,青耕连忙跟了上去。 有仙官感慨道:“青耕仙君也是,一进来就不管不顾要见元君,早把诏书拿出来就好了啊!” “那怎么会打起来呢?” “好像是青耕仙君说了句她不干了,灵鉴元君一听就变了脸色,然后就打起来了。” “不干了,什么不干了?” “你们就不觉得青耕仙君眼熟吗,她是道君的护卫啊!” “道君护卫!那她来当元君的护法灵官,岂不是降职了?” “谁说不是呢……” 这仙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灵鉴有隐退的想法之后,就想着给青耕谋划了个好去处,后来她厚着脸皮把青耕送进道君宫中,谋了个护卫的差事。 谁承想青耕才去月余,今日一早得知灵鉴被调来月宫,便立刻不管不顾跟了过来。 灵鉴不满她把差事当儿戏,这才和她动起手来。 不过那仙官所说也够天府和竹牧搞清前因后果了,原来元君是不满青耕自作主张。 这灵鉴元君的脾气也是,说动手就动手,还当这么多仙官的面,这以后宫中若是有人犯了错,可如何是好……天府还摸不透这位新正神的脾气,难免多思。 她一摇头看到竹牧,忽然又想起那凡人残魂。 “那残魂审得如何了?” 竹牧一时无从说起,只能摇头,“怕是不简单。” 天府闻言便觉得头疼,揉着额头正要离去,霄云殿方向却传来声音。 “天府星君,竹牧仙君,元君请两位进殿!” 天府和竹牧齐刷刷寻声望去,只见青耕倚在檐柱上,笑意盈盈。 竹牧进殿才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