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陈司然进行了一番“拷问”之后,大伯和大伯母对他的戒心算是彻底放下了。大伯更是觉得,陈司然这孩子,不错! 为什么呢?因为他终于逮着人和他喝酒了! “来,小陈,满上!” “好,谢谢叔叔。” 大伯来的时候带了一瓶老白干,本来还想着,今天又要自己一个人喝闷酒了,没想到啊,陈司然不仅愿意陪他喝,而且酒量还不错。 眼看陈司然已经喝了三杯白酒了,大伯还在一个劲地给他续杯,林暮依赶紧上前制止:“好了大伯,你别逼他喝了。” “我好不容易找着个酒友,你还不让我喝了?”大伯显然已经醉了。 见状,陈司然在桌下轻轻拽了拽林暮依的衣摆,对她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但林暮依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事,毕竟她不了解陈司然的酒量。她只好盯着陈司然的眼睛,用眼神问他“是真的没事吗”。直到陈司然又再次对她点了点头,林暮依才作罢。 桌上的其余三人都吃完了,大伯母便道:“走吧,我们去院子里歇一会,让他们在这慢慢喝吧。” 林暮依起身之时,大伯刚好又端起酒瓶准备给陈司然倒酒,她一个眼刀射过去:“大伯!” “行行行!最后一杯。” 见屋里的女眷们都出去了,大伯这才是真正放松下来了。 “哎,好久没找着人陪我喝酒了。”大伯忽然这样感叹道。 陈司然想起林暮依说过,他们家的小辈都不喝酒,想来平常聚会,也没人陪大伯喝酒。但是…… “那林暮依的爸爸也不喝酒吗?” 陈司然心想:他们是兄弟,就算不常见,也至少会有聚在一起的时候吧。 但没想到,听到陈司然提起林暮依的父亲,大伯本来惬意的表情慢慢转为了凝重。他端起小半杯白酒一饮而尽,而后重重地将酒杯放到桌上。 “哼!他呀,怕是早就忘了自己是咱们岛上的人了。” 大伯气得端起酒瓶又给自己续上,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还有不少酒洒了出来。 “赚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多少年了,都不回来看看!” “更别提这么多年对自己的亲女儿都不管不问,养别人的女儿倒是很上心。” 对自己的亲女儿不管不问?大伯话语间的信息量让陈司然有些理解不过来。这似乎和他曾经听过的版本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大伯喝了好多杯,如今已经醉了。家里向来对林暮依父亲的事闭口不提,总归是家人,也不会在明面上说难听话。但在大伯心里,他时常会想:在他那个弟弟眼里,他们还算家人吗? 也算是陈司然给了他一个诉说的由头,大伯这些年的气实在是憋不住了。 “他当年把依依送回岛上后就再也不管了。你不知道,因为他那些破事,依依从小没少被其他人嘲笑。” “依依受委屈的时候,他这个当爹的在哪?他在养别人家的孩子!压根就忘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说什么依依没商业头脑,不是做生意的料。呵,他所理解的做生意,就是为钱生为钱死吗?” “还有……” “大伯!” 大伯话没说完,林暮依从院子里冲进来制止了他。 陈司然还没完全从刚才的话中回过神,他回头看向林暮依,只见她一脸的不可置信,因为愤怒而急促的呼吸着。 大伯本就醉了,这下被林暮依这么一吼,嘴里嘟囔了几句后就一头栽到了桌上。 陈司然看着林暮依,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而林暮依没有给他眼神,她不用看就能猜到,陈司然的眼神,一定会是她见过很多次的:同情,困惑,和嘲笑。 送走大伯一家后,林暮依和陈司然沿着沙滩走回家,最后两人找了块空地坐下,静静地看着海岸线边的灯光出神。 自从大伯喝醉后将许多事和盘托出后,林暮依整个人情绪都很低落。这会和陈司然坐在一块,她也有些不自然地把头转向了一旁。但她还是能感受到,陈司然时不时地看着她。 感觉后脑勺快要被那股灼热的探究的视线盯到冒烟了,林暮依终于回过头看着陈司然。 “你还想知道什……” “你还好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了话。 林暮依本以为陈司然是想继续问她刚才大伯没说完的话,但是他并不是这么想的。 她一时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感到有些羞愧。其实,现在的她早就不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