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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栋梁。

闻言,兵部尚书喜道:“臣领旨!”

兵部尚书刚走没多久,顾沉宵便来了,前来禀报减轻商税的进展。禀报完之后,他随口问起:“陛下不打算御驾亲征了?”

“不去了。”李昭看完他呈上来的文书,很是满意,顺便表扬了他几句,又随口道:“其实有些可惜了,朕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京城呢,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城郊,若是能去看看塞北的风光也不错。”

顾沉宵道:“陛下,塞北在北境,不在西南。”

暴露学渣本质的李昭:“……”

她转移话题:“该用午膳了,顾爱卿要一起吗?”

其实李昭只是客气一下,每次她这么问,大臣们都是拒绝的。她摸了摸龙椅坐垫下面的话本,想着顾沉宵赶紧离开,她就可以看刚买回来的夏青大师的新作了。

未曾想,她跟顾沉宵客气,顾沉宵却不跟她客气,颔首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昭:“……”顾爱卿,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朕认识的那朵高岭之花了,你已经变成会蹭饭的田园小野花了。

吃完饭,李昭在园子里散步,看见绛云公主与几个宫女太监在玩投壶。她捡起一支箭,递给旁边的顾沉宵,笑着问:“顾爱卿,试试?”

顾沉宵接过她递来的箭,信手一掷,箭从壶边擦过,落在地上。

李昭又拿了几支箭给他,无一落入壶中,全数落在地上。李昭觉得稀罕,原来顾沉宵竟然还有这么不擅长的事情。她笑了笑,安慰他:“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玩乐而已,无需介怀。”

顾沉宵神色倒是十分平静,转眸看她,“陛下可会?”

李昭眼珠转了转,计上心头,“不会,从来没玩过。这样吧,我们来比试一场如何?每人十箭,入壶多者为胜,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

顾沉宵微微一笑,“好啊。”

看见他这傻白甜的模样,李昭心中窃笑,这玩意儿,她可太会了!当初,她就是靠这个赢了石青三年的俸禄,所以石青到现在都还是负债打工人。

她从从容容地拾起箭,从从容容地投出。

十发九中。

李昭:稳了。

李昭轻抚掌心,笑容中带着得意,“轮到爱卿了。”

顾沉宵笑而不语,慢条斯理地看她一眼,走到箭筒旁,拿起一支箭,动作优雅。掷出前,他又望了一眼李昭,眼中饱含笑意。

李昭心里霎时浮起不太妙的感觉。

顾沉宵轻轻松松一掷,箭精准地落入壶中。

李昭的心凉了一半。

十箭结束,十发十中。

李昭:完了。

顾沉宵闲适地看着她,眼中含着隐隐的笑意,问道:“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

李昭有苦说不出,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含泪道:“对。”

顾沉宵稍稍思索一番,道:“昔日陛下命臣等为百姓授课,陛下学识渊博,不如以身作则,也去街头讲授一课,微臣也好取长补短。”

李昭本想着顾沉宵会不会让她表演个胸口碎大石什么的,看来是她想多了。讲课而已,有何难?她欣然点头:“好啊好啊!”

得到李昭要出宫讲课的消息之后,礼部侍郎陆乘云承办此事。陆乘云与顾沉宵乃是同期,顾沉宵中状元的那一年,他中了榜眼,不过年纪却比顾沉宵大上十几岁。此人行事中规中矩,挑不出太大的毛病,却也找不出出彩之处。

他先是选了国子监作为授课的场地,李昭一票否决:“国子监乃士族子弟习业之所,平民百姓怕是不会过去。”

陆乘云又选了京兆府衙作为授课的场地,又被李昭一票否决:“换成你在审犯人的衙门里听课,你不会觉得膈应吗?”

最后,陆乘云提议在京城最大的酒楼举办。

李昭见他神情恍惚、面有菜色,不忍心再为难他,便同意了,“行吧,最大的酒楼,至少肯定不缺过客。”

然而,李昭来到现场之后,看了看酒楼内的桌案,又看了看酒楼外足足有百丈之远的椅子,忍不住道:“座位排这么远,是生怕朕讲课的内容被别人听清吗?”

陆乘云道:“陛下,按照礼仪规制,普通百姓与天子至少需保持百丈之遥。”

李昭又看了看酒楼内外排布的弓箭手,“来听个课,还要担心会不会被射成筛子,谁还敢来?”

陆乘云道:“陛下安危为重中之重,微臣不敢懈怠。”

李昭摆了摆手,“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