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晏鹏程,晏鹏程便开门见山的道他们近日剿了一波流匪。这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晏鹏程说这波流匪手中的武器与马家贼相似。而这些人并不是马家贼。萧不离便猜要不是他们与马家贼合谋,要不就是有人向他们提供了武器。果然那被抓的流匪道是马家贼向他们提供了武器,而且不止他们一波,马家贼向其余流匪也提供了武器。 “他是想拉拢所有势力吗?”缅东一带大大小小的流匪十几股,就算剿灭了一个,很快又会衍生出另一股来。因为缅东穷,也因为与缅东交界的大庆也穷。晏鹏程不得不请萧不离过来,便是因为若马家贼真有此意,必是缅东大患,届时他想瞒也瞒不住了。 缅东守军五万,虽不及东阿的十万兵马,但也不算小势力。但流匪如此猖獗,很难不怀疑从中有人作梗。萧不离让人带走了俘获的流匪,在审讯了一夜之后,便带人出其不意的包围了缅东城南的一处院子。 守城军出动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萧不离手下的人更加雷厉风行灵活多变,这便是晏鹏程愿与萧不离合作的原因。一明一暗方能更好的迷惑对方。他的行动快,那些人尚未离开便被从天而降的侍卫们逮了一个正着。只是到底是亡命之徒,经过一番厮杀,活着带回来的只有一人。 郑桜花了一些时间才从这人口中得出他们是马家贼的手下,此地便是他们与其他流匪交易的地方。一旦这边谈妥,便会有专人将武器送往指定的地方。他们不插手武器,也不知武器从何而来。而最重要的是像他们这样的交易地点不止这一处。他得知的也不过两处。 众人都没有料到马家贼的手会伸得这般长,而最意外的是马家贼没有固定的落脚地。被抓住的人也不知现在马家贼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线索似乎断在这里时,萧不离却下令让人暗查所有的冶炼作坊。大批量的武器需要大型的作坊,缅东明面上的作坊不具备这些条件,但若是私器,那也得有大量的人力劳作。他这边带人查作坊,晏鹏程那边却迎来了一个人。 缅东县令方尧捷。 方尧捷时任缅东县令五年,尚有一年便要调动了。萧不离来时并未拜会于他,却与他在晏鹏程的府上见过数面。他任期将满,不希望生事,也不想与武将过多牵连。此番前来不过是询问萧不离带人查作坊可是为流匪。 剿匪乃是晏鹏程之责,但两人荣辱与共,他有此一问也不显得特意。 晏鹏程便与他道京城来的人或多或少也不能空手而归。萧不离本为吴国犯境的虚实而来。岂料什么也没有。他意指萧不离插手剿匪之事是为军功。 方尧捷面上无变化,却暗中指萧不离抢了晏鹏程的功。 “都为天家做事,萧将军年少有为,自然能者多劳。”晏鹏程不以为然,还劝方尧捷莫放在心上,只道府中有好酒,邀他一起品尝。 方尧捷不喜晏鹏程不作为的姿态,却也没拒绝这番邀请。若是径直离开,也稍显刻意。两人吃着酒不曾想就谈及了如今如意猖獗的流匪。 “如今丰收之际,流匪自是倾巢而出,只苦了缅东百姓。”方尧捷哀声道,晏鹏程没说话,只道匪患太多,防不胜防,如今他手下的人光打探踪迹便是焦头烂额。两人说了一会儿,便见一人不顾阻拦匆匆闯了进来。 晏鹏程眯起了眼睛还未表示不悦,那人便凑到方尧捷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方尧捷立刻便站了起来道:“晏将军,方某尚有事情,此番就不做陪了。”他急起身便要走,晏鹏程不慌不忙的道:“方大人何必着急,你我尚未尽兴。” “实有要事,不便多留。”方尧捷拱手道,等他走出大厅便见一列人堵在了门口。他诧异的停了下来,回头去看晏鹏程。 “晏大人是何意?” “无甚意思,受人之托,请方大人吃酒。”便是方尧捷今日不来寻他,他也会找理由去寻方尧捷。方尧捷瞬间冷下脸。他如何不知自己被算计了。 果然傍晚时分,萧不离来了,他并非孤身一人,而是压了一行人而来。 被抓的人全部被扔在了院子,每扔一个,方尧捷的脸色便青了一分,在看到最后一人时,他闭了眼睛道:“萧将军是何意?” “事到如今,方大人还能如此镇定,萧某佩服。只是不知待会儿惊扰了方大人的家人,或者搜出什么不应该的东西来,方大人还能如此冷静吗?”萧不离不冷不淡的开口,望过来视线带出了一些笑意。只是这笑让方尧捷浑身一冷,低声喝道:“你敢?” 萧不离还真敢。他在襄王城时,哪个官员的家他没有搜过,就连皇宫他都搜过,就更不提区区一个缅东县令了。他冷下了脸道:“方尧捷,我问你,你平常是如何与马家贼联络的。” “你满口胡言,什么马家贼,我根本不认识。你擅自带人闯入官矿已是重罪,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