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外归来,晏鹏程果然就差人来问了城外山林失火的事情。萧不离直言道外出时遇到一波流匪,这才放火烧了山林。他将那些被烧损的尸体抬给了晏鹏程。晏鹏程虽有疑惑但最终没有追究什么。 萧不离观他的神情,也不知他对顾氏的事情知不知情,毕竟百年过去,不说名声不显的顾氏,就是盛极一时的名门望族也能在岁月中消失殆尽。 缅东的秋日比之襄王城更加阴冷。萧不离受邀到将军府吃宴。席间晏鹏程几次暗示他这流匪的事情能不能不往上报。他亦笑之并未所言。直到最后方道:“流匪一事本是晏将军的职责范围,萧某只是碰巧偶遇而已。不日萧某即要返京,若圣上问起,自会如实相告。晏将军镇守缅东多年,想必对流匪动向也有所了解,根治不尽,莫非是另有隐情?” “萧将军说笑了。晏某长居此处,以百姓安居为己任,自然是想将流匪铲除殆尽。奈何这里是边境,流窜的匪徒也非是出自陈国,这才难以除之。”陈吴两国虽然交好,但是关系也未和睦到一起灭匪。匪患出没,流窜在两国边境,晏鹏程就算想一网打尽也不能越了吴国的地盘。所以才打得憋屈。 萧不离闻言并未说话,而是提杯喝酒。晏鹏程的抱怨他只信一半,但更多的想必是他已年迈,并不想挑起两国纷争。皆是开战是一回事,治罪是一回事。 从将军府出来,萧不离便察觉到有人跟着他,他不动声色的慢慢骑着马,转过街角时,他便示意身后的侍卫行动。侍卫很快便离开了。而他则弃了马翻上来屋顶。果见侍卫与一黑衣人缠在了一起。他居高临下的看了过去,不经意间看到了一道纤细的身影。他迷起了眼睛,几下便越下屋顶追了出去。 那人钻进小巷后便不见了,他匆忙便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哎呀了一声摔在了地上,那声音太过清脆。萧不离忍不住停下脚步去看那明显穿着男装的人。那人也吓了一跳,匆匆爬了起来,看也没看萧不离一眼,便直接走了。萧不离没有见过那张脸,但他却知那穿着破烂容态狼狈的人是一名女娘。他不由得想起来裴沂。若裴沂在半路遇到危险,是否也是如此模样。想到这里,他便更想早日回京了。 那人匆匆走进了一家当铺,萧不离也不紧不慢的跟了进去。 “老板,这个能当多少钱?”那人也没管身后的人,而是掏出一样东西直接递了过去。在瞧见那只玉镯的时候萧不离便变了脸色。 当铺老板还未接过玉镯,一只手便伸了过来将玉镯拿了过去。 “你……”那女娘惊得退了一步,惊疑的看着萧不离。 “这是你从何而得。”萧不离举着手里的玉镯道。他话音刚落,那女娘已经夺门而出了。萧不离紧随其后一把揪住了他,将他拎了回来。 那女娘反身便要咬他,他只能将对方提到了一边,再一次问道:“这玉镯,你在哪里得来的。” 但换来的只是对方狠狠地瞪着他,道:“你放开我,我便告诉你。” 萧不离便干脆放开了她,岂料那女娘喊了一声:“救命啊,抢人了。”拔腿便跑。萧不离冲出来时被几个看热闹的人拦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那人钻进小巷里不见了。他冷着脸看过去,一些看热闹的人便飞快退开了。萧不离捏着手里的玉镯,再一次沉下了脸。如果不出意外,这玉镯应该在裴沂手上。 郑桜尚未查到流匪的线索,却带回了另一个消息。他们在山北查到三个月前有疑似花语和裴沂的人经过,但离了山北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山北至缅东不过月余的路程,但偏偏这些地方是流匪最为猖獗的地方,他甚是会想两人是不是遇到了流匪。否则以花语的身手也不至于下落不明。 萧不离闻言并未说什么,只是神情愈发冷漠了。郑桜看着萧不离的样子,犹豫了半天才道:“京城来信,沅芷公主几次向侯爷示好,侯爷并未搭理。”萧不离与沅芷公主只见过数面,却与其女从未谋面。这突如其来的示好让他顿生疑惑。他敏锐的察觉裴十一离开京城是否与此有关,若果真如此,沅芷公主最好保佑裴十一平安无事。否则他日回京,他定不让对方好过。 郑桜带回的消息还有裴家的。裴家举家迁回高家冲为老妇人守孝,但对裴沂却不管不问。但是他也说了另一件事情,裴恒被举荐至瑜沧县为官,举荐之人乃是太子陈文以。更巧的是裴恒走后久,七公主也随之离京。 裴旸丁忧返乡不问朝堂之事,而裴家四房这么快便给自己谋了出路。萧不离听罢便摆了摆手,裴家的一团乱事他都不想管。他唯一关心的只有裴沂。 他尚未悔婚,裴十一便还是他萧不离的未来新妇。如今他不过刚刚离京,裴十一便被欺得离京。这笔账他定会向裴家要一个说法。 缅东地势奇特,又与吴国交界,故而百姓并不富裕。虽不至于一步一褴褛,但也多见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