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子,小妹无心之失,还请不要见怪。改日定到府上赔罪。”何云初道。 “不必了。”裴沂回过头,心里委屈又害怕:“何云初,我不想见到你们云家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你。之前的事,你们怎么编排我都成,但是祸不及家人。我就算命不好,嫁不出去,守一辈子孤寡也和云家没有关系。”她一字一顿的说完,才扶着文伮的手走开了。 何云初愣在了原处,回眸间看到水里飘着的画卷慢慢眯起了眼睛。 裴沂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回到了院子。泡在澡盆里,她才慢慢的流下泪来。被人欺负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已经习惯了。但是云暮卉的话却深深的印在了心里。她不知道萧不离是不是真的害怕娶她才离开这里,就算不是怕她,那是不是因为没有利用价值了呢?但其实她更害怕的是,她真如其他人所说,一生孤寡。 文伮在屏风外听着她的哭声,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那副精心准备的画也丢失了,裴沂不知是不是注定了这东西到不了萧不离的手里。 晚间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雨丝,一辆马车匆匆驶进了裴家偏院,紧借着大房的所有仆从都忙碌起来。不一会儿裴沂的院子里便来了人,说是大房请十一娘子过去。 裴沂不知大伯母寻她为何,但隐约觉得这事该不会与裴汶有关系。莫非大伯母他们已经找到了裴汶吗?她带着一些担心过去了,当看到去的地方是裴汶的院子是,心里的担忧越发明显了。她几乎是走进院子就看到院子里跪着一个人,那人衣衫凌乱,雨水一点一点的落在了她的头上。 那是幽若。裴沂定眼看过去才发现幽若脸上红肿一片,想是有人打的。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便被抓回来了。裴沂当心意识到不好,但还是走了进去。刚进门大伯母便冲了过来一巴掌扇下来。裴沂连忙伸手去挡,王氏打了一个空,又要打她,裴沂只能推开了她。 “大伯母,你这般是做什么?”裴沂不悦的开口。 王氏还是扑过来,被裴家大爷拦住了。 “裴十一,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儿。” “大伯母说话还是谨慎一些的好,我何曾害过谁。” “我家大郎成了如今模样如何不是你害的,若不是你勾结那不要脸的肮脏东西,我家大郎如何会成为这般模样。”王氏一边哭闹着一边骂道。 裴沂这才看到了躺在了床上了裴汶。她瞬间眯起了眼睛。裴汶带着幽若离开了。可如今裴汶昏迷不醒,幽若又被责打,莫非他们不是被找回来,而是遇到了别的事情。 “大伯母,四兄发生了何事?” “你还有脸问我,你说你是不是知道你四兄带着那肮脏东西走了。” 这一点裴沂没办法反驳,她只能沉默。她越是沉默,王氏愈是愤怒,她又冲过来要打裴沂,裴沂站在原地没有动,就这么看着王氏打了过来。 但意料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原是裴旸和佟林纾赶了过来。 裴旸挥开了王氏,冷声道:“你们在闹什么。兄嫂,我敬你是长,但裴十一还轮不到你来管。” “我的命好苦啊。”王氏嗷了一声哭嚎起来,只喊着二房欺人太甚。她闹得厉害,裴旸也被吵得厉害,便去看自家大兄裴勇。 裴勇看了看王氏又看了看床上的裴汶,一摸脸干脆坐在一旁一声不吭。 “你又惹什么事了。”佟林纾盯着裴沂不悦的道:“门外那人是谁?” “还能是谁,九黎里的肮脏东西。”王氏恨恨的骂道。 裴旸和佟林纾也是一惊。 裴汶不见的事情他们有所耳闻,但是裴汶年长,几日不在,他们也未必放在心上。如今裴汶重伤,九黎里的花娘还被大房用了私刑,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裴旸看着裴沂问:“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裴沂深吸了一口气,也没有隐瞒将那日裴汶求她不要声张的事情说了出来。 “所以你一早便知道你四兄跟,跟那……”裴旸实在说不出口,还是佟林纾接口道:“你四兄与人私奔,你因何不告知我们。” “你说啊,你为何不告知我们?”王氏也凑了上来厉声问道。 裴沂答不出来,不管是同情也好还是架不住裴汶的哀求也好,她都说不出原因来。她的沉默让王氏更加的记恨:“我看你就是巴不得我们大房不好,才不说这件事情的,我可怜的大郎啊,被自家人给害了。” ‘“兄嫂慎言。”裴旸冷声道。裴沂不相告或是不对,但是裴汶带人私奔本就不对,要怪也怪不到裴沂头上来。 “若不是裴十一,我家大郎如何会被人哄骗了去,还摔下山去。”王氏看着裴沂的目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