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想管,也不知该如何,便更加记恨裴沂了。 为了自己的亲事,竟然拖整个裴府陪葬。 就算裴家有意站队,那也不会站在陈文以这边。虽为太子,陈文以却是众皇子中最不被看好的人。他离开王城太久了,身边的人早已被铲得一干二净了。阆王府若倾向于他,那必须赔上整个阆王府。可阆王府早已根基极稳,完全不需要做这种事情。 裴沂虽不知外面的纷争,却也知陈文以这般做定然有所图。只是她什么都想过,却唯独不会想陈文以喜欢她。喜欢一个人是可以看出来的,她从未在陈文以脸上看到过。 十八,又一场大雪来临。而伴随着大雪来临的还有另一个消息,那便是前往剿匪的右骑将军以及协助的阆王被山匪困在了大洪山,如今大雪封山,只怕形势更加艰难。剿匪不成反而被困山中,这无疑是一个打击,朝堂之上又是一片争吵。 只是这争吵还未结束,裴旸被人送了回来。派去剿匪的禁军被打败了,右骑将军战死,而裴旸也身受重伤,被手下亲卫拼着性命救了回来。 陈文以下朝后,便来了庄子,然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裴沂。 裴沂未想到裴旸竟然会兵败,更未想到他会受伤。她印象中的父亲无所不能,怎会如此。区区山匪而已。 事实上众人都这般想的,区区山匪而已。但右骑将军低估了山匪的天时地利人和,贸然进攻,导致全军覆没,连自己都留在了雪山里。满朝震怒,陈文以也顾念到裴沂的身份,便放她回去了。 马车刚刚停稳,裴沂便匆匆跳了下来,往府里跑去。裴旸如今身负重伤,她作为女儿却未能伺候左右。只是她刚刚跑进院子,便被人拦住了。那拦住她的人,她不认识,但也知不是王府中人。 “我是裴府十一娘子。”她低声道。但那黑衣小将却没有让开而是道:“我家将军奉旨探望阆王,还请十一娘子包涵。” “哪个将军?”裴沂有一些发愣。她没想到裴旸如今都这般了,圣上竟会派人过来。她正想着,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花言,外面是何人?”那声音听得耳熟,裴沂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小将花言便凑近房门道:“是裴府的十一娘子。” “原是如此,萧某公事公办,还请十一娘子不要打扰。”里面的声音裴沂听得不真切,但不知为何却觉得十分柔和。 既能死为何不敢生。 她有些恍然的退后了一步,低声道:“萧将军,哪个萧将军?” 花言闻言忍俊不禁:“这王城里还有哪个萧将军,自然是萧沐萧将军了。” 萧沐字不离。裴沂一愣,下意识的想离开。却不想门却开了,萧不离走了出来,见到她便道:“十一娘子安然无事,便好。” 裴家的事,萧不离不会不知道。裴沂就这么看着他,却觉得心里委屈得很。她不堪忍受羞辱想要跳水,好不容易得救了,却连救命恩人都不知是谁。如今还被陈文以关在庄子里数日,今日归来还是因为父亲受伤了。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她很委屈,但她也知这委屈是她的,而眼前的人无需为她的委屈负责。她不能因为对方对她好过,便想要更多的好。 “萧某脸上有什么吗?”萧不离奇怪的问。 裴沂摇了摇头道:“无事,我只是忧心家父。” “十一娘子不必忧心,令尊无碍。我只是奉旨来询问山匪情况,并不追责。” 裴沂嗯了一声,然后绕过萧不离进了房间。 萧不离也没做停留,直接带着人走了。 裴沂的伤势看似血肉模糊,实则并未伤及根骨,而且大部分都是受冻之后溃烂的。比起丢了性命的右骑将军还真是好了数倍。萧不离来时,佟林纾并未离去。如今看到裴沂进来,更是气得脸都红了,下意识的便想训斥。 裴旸猛地咳了一声,她只能去照顾裴旸,也没时间去责骂裴沂。 倒是裴旸舒缓了半晌后道:“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这事不怨你,怨我。” “父亲不怪我?”裴沂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