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即便你不争,以你如今的地位,也势必会被卷进去。” 这一点萧不离比任何人都清楚。 眼见希望落空,楚清怀虽心有不甘,但到底没有死逼,毕竟来日方长。 “你之前托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有了眉目。” “哦。”萧不离抬眉,掩下内心的激动。 “那确实是泸石砚。”楚清怀心有戚戚,扶着额头道:“虽不知你从何而来,但这东西还是早日销毁的好,留着恐有祸端。” 泸石砚产自泸水,自来只供给吴国皇室,绝不外泄。虽吴陈两国互有贸易往来,但这种皇家贡品断然不会出现在陈国。萧不离也觉得棘手,毕竟这东西涉及到吴国皇室,王书安一介小官,从何得来。更甚至王书安可能压根不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否则也不会随手送给裴家。除非他对裴家心生怨怼。可如今看来,他对裴家无恨意,这泸石砚可能只是无意中送出。 一想到线索又要断在此处,萧不离就愈发的冷漠了。 楚清怀微微叹了一口气道:“那泸石砚可是牵扯到你母亲的事了?” 萧不离没有回答。 两人乃是过命之交,楚清怀对他的了解不亚于他对楚清怀的了解。 “此事急不得,更何况泸石砚关系甚大,若要查下去,只怕牵一发动全身。你都等了十年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他说的话,萧不离听没听进去,他不知道。但他却知两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萧不离倒了,他的计划也全完了。 夜深了,萧不离从九黎出来。 郑桜早已驾着马车等在外面。夜深露重,萧不离却觉得心凉无比。 郑桜早已发现了他的异样,也一声不敢吭。唯独在回到侯府之后,才道:“晚间侯爷来寻过你。”但那时萧不离不在,萧远并未逗留直接离开了。 萧不离闻言脚步顿了一下,但随后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了进去。 郑桜摸了摸鼻子,追在他的身后道:“花言明日即归,将军可要见他。” 萧不离皱起了眉头,他未料到对方回来的如此之快。一想到他如今所查之事陷入了死局,就更加沉默了。 裴家老妇人归来,裴家虽然重视,但并未声张。毕竟关系到的还有正在山庄的裴旸。第二天下午,裴旸归来了,还未脱下戎装,便带着人匆匆进了宫。他走得急促,让众人都有一些担心。 裴恒过来时,裴沂正在整理书案,待见到人,方才起身行礼。只是一抬头便见裴恒从下人手里接过一个食盒放在了桌上。 “这是什么?”裴沂问道。 “此乃龙卷酥。”裴恒揭开盒子端出一叠形状精美的糕点道:“数日不见,十一妹清减了许多,正巧为兄得了一些糕点,就送过来了。”他没说对方受惊的缘由,毕竟这事在阆王府还是十分避讳的。 裴沂心中微动,凑过来尝了一块糕点。糕点为咸口,入口即化,却留清爽之感。她一时贪嘴,多吃了几块。待到想起时,裴恒正含笑看着她:“味道如何?” “清爽不腻,甚是美味。” “原是如此。”裴恒满意的点点头。 “三兄从何处得到这些糕点。”裴沂问道,这定然不是出自府中,想来是城中哪家新开的点心铺吧。 “乃一朋友所赠,我不喜糕点,故只能借花献佛。”裴恒将糕点留下,又与裴沂说了一会儿话,便匆匆带着食盒离开了。 裴沂将糕点分与文伮。两人吃得正欢,佟林纾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看到裴沂不顾身份与女侍共食,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母亲。”裴沂看到了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裙,欠身行礼。 佟林纾心中不悦,但又没有发作,只是道:“云家来信,次日中来下聘。你且做好准备。” 裴沂点头应是,她未料到云家竟然没有悔婚,也不知何云初为何不惧怕自己的命数。 佟林纾看着她的样子,愈发气不顺,道:“云家不计较乃是好事,你今后定要收敛性子,安心待嫁。山庄的事情,我知你受惊了,但如今也回来了,便不要去想那些事情。闲来无事,不妨准备一下自己的嫁妆。免得拿不出像样的绣活来。” 裴沂自然应是。 佟林纾皱眉,想要训斥,但又想到山庄发生的事情,便也就作罢了。她欲转身离去,裴沂却上前一步道:“母亲,关于山庄的事情,可曾让府上为难。” 山庄发生的事情,裴沂是当事人。虽有老妇人在前面顶着怪不到她身上来,但毕竟涉及裴家,她自然是忧心的,尤其是阿父归来后就匆匆进宫了。 “此乃国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