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初。”张大郎气急,上前一步便要找他理论,却被何云初伸手一推,便后退好几步差点摔在了地上。 他愤怒的低声问道:“何云初,你敢动手……” “你素来知道我喜好容颜,你这姿色实在有碍观瞻,还是不要在我面前凑比较好。”他慢悠悠的说着,但眼眸却冷了下来。 张大郎还欲争论一二,却被身边的人劝阻了。这何云初的名声不好,书院里关于他的传谣多得去了。好色又不讲理,连夫子都避之三舍,他们还是不要惹比较好。 张大郎恨恨的瞪了裴汶一起,这才甩袖而去。 裴汶被气得够呛,也忍不住埋怨这十一还真是会给家里找麻烦。 “何兄,好威武。”唐姓儿郎看了戏,忍不住笑道。 何云初并未在意,而是抬头望向下面的枫林,一众女娘身姿姣好,这才是最好的风景。他一边看一边问:“不知张大郎口中的十一到底长如何模样,裴兄可愿指看一二。” 裴汶闻言也是气得一堵:“何兄是何意?” “四郎莫气,我不过是听闻裴十一的姿色极好而已。”毕竟其母容当初便艳贯京城,而听闻缃贵妃也是因容貌而得圣上青睐。想来这裴十一应是容颜极盛之人。 “姿色好又如何,还不是那个命格。”裴汶不悦的道,自昨日裴十一出现,他没少被人问起,当真是丢脸至极。他愤愤的往下看,不想正看到一女子正欲攀扯树枝。在一众女娘中格外显目。而那不是别人,正是裴沂。他当下便瞪大了眼睛。还没行动,便听何云初拍了一下手道:“那女娘当真有趣得紧。 裴沂此刻心思百转,无他。因为她的玉佩遗失了,等找到时,却不曾想被人挂在了树枝之上,眼瞅着那些女娘的嬉笑私语,她不难猜出是有人捣鬼就是想看她出丑。她已经尽量不惹事了,却没想还是如此。幸好女娘们也只能做些小把戏,比之阿母对她的惩罚真算不得什么。那树枝极高,裴沂和文伮勾了半晌都够不着。但那玉佩是大皇子送的,她就算想不要,也不能丢。文伮便自告奋勇上树去。可等到了树上,才发现那枝丫太细,她也无法走过去。 “你把树枝压下来,我来取。”裴沂踮起脚去够文伮踩下来的树枝,够了好几次,才终于抓住了树尖,借着重量勾了下来。 “拿到了。”好不容易勾到玉佩,枝丫弹开时扫过了她的发髻,顿时放发髻松散了一些,这一举动又引得女娘们开始发笑了。裴沂也顾不得那些女娘,抬起头让文伮仔细着下来。等文伮下到一半时,便伸手去帮扶。 “这裴十一当真是够丢脸的,竟然连下人也要讨好。”一女娘看不惯尖声道。自来只有女侍服侍主子的,哪有主子去服侍女侍的。其他女娘也纷纷应和,看裴沂的目光就更加的不屑了。 裴沂扶着文伮等她站稳后,这才将玉佩收好。 文伮扫视了一下四周,皱起了眉头,伸手帮裴十一修整了一下发髻。但到底是在外边,也只是稍微修整了一下。 那些女娘失了乐趣,也赏够了风景,便开始寻找新的乐趣。结果一问之下,还真发现有一个去处。原来枫林上面有一处天然的山泉,山泉往下流去,勾勒出了十几条小瀑布,倒是一处绝美的风景。于是一众人便要过去。 “娘子,我们也去吗?”文伮小声问道。 裴十一伸手摸了一下发髻,这般乱,此时回去只怕又会引来阿母不悦。她想了下道:“一同过去吧。既然来了,也去看看那风景是否如说的那般好听,否则这气不是白受了。” 文伮便不再说话了,两人慢慢的缀在人群后,也朝着山泉过去了。 从枫林上去,便会经过凉亭。一群女娘原本有说有笑,在发现枫林上面还有不少儿郎时,当下变了颜色,立刻又羞又笑的走开了。当然也不乏有人眼尖的看到了太子的身影。 裴沂和文伮走在后面,她之前已经误入过一次了,这一次更是循规蹈矩不敢细瞧,只是无意中看了一眼,且不想碰上了裴汶的目光。裴汶看她的眼神分明带了几分责备。她连忙低下了头。 “娘子,四郎君既然在,可是将刚才的事情也瞧了去。”文伮忍不住问道。既然四郎君在,可为何未出手帮助,让女娘如此受人欺负。 裴沂也未觉得裴汶做得不对,估计裴汶恨不得与她撇开关系,又如何肯在众目睽睽下帮助她。她从不曾奢望过他人的帮助,她的奢望啊,早已只数不尽的失望中成了空。她原想看看裴恒是否也在,但遗憾的是并未发现裴恒的身影。想来也是,若裴恒在此,势必还会帮她一帮。她待收回视线,却不曾想撞见了另一个人的目光。 她下意识的收回目光,匆忙跟了上去。 “何兄,你在看何处,人都走完了。”唐尹卓见何云初还望着台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