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萧不离(1 / 3)

待君归不离 菏墨 1960 字 2023-07-05

裴沂回头看了文伮一眼,转身拎起衣裙准备出门。文伮也跟了过来,但是被香柳拦住了:“夫人说了,这不着调的女侍断是不能忍的。但念在你原是大郎君身边的人,所以就不驱赶出去了,”

“你们要赶文伮走。”裴沂当即便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香柳。她与文伮相依为命数年,若非文伮,她活得更加艰难。可不管母亲如何不喜她甚至迁怒于文伮,始终未动过赶走对方的念头。如今为何这般动怒。

“十一娘子可听清了,夫人还是心软的。但下次就未必了。”香柳使了一个眼色,原本就守在门外的女侍便走了上来,请裴沂去祠堂。

裴沂担心的看着文伮,手指都捏得发白了。文伮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等裴沂离开后,香柳这才笑道:“夫人不喜欢自做主张的下人,也不喜欢分不清主次的下人。这主便是主,奴便是奴,切莫坏了规矩。”

文伮脸色一白,随即低下了头,应了一声是。自来裴沂受罚,她也逃不过去。可若是连她都不管了,那娘子该如何啊。

半夜的祠堂又冷又黑,尤其是上头的牌位更是添了几分肃穆和阴森。裴沂伸手揉了一下跪疼的膝盖,慢慢直起身来。比起在这里受冻挨饿,她更担心文伮的情况。她到底是母亲的亲女,就算再不喜,受的罚也不过是思过,禁足以及罚抄课文而已。但对文伮可不一样。这些年前,文伮因此挨的打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了。漆黑的地面原本不一尘不染,却不知何时有一只蜘蛛慢悠悠的荡着蛛丝飘落下来。裴沂冷眼看着,突然伸出手将蜘蛛按在了地上,细细的摩擦着,似乎只要她一用力,这蜘蛛便会化为一滩肉泥。不知为何她想起昨天遇到的那个人,那个人说着不相信她,却还是在最后放了她们。她突然想,以后她还会见到那个人吗,如果见到了会如何。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因为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是随便找一个人成婚,还是青灯古佛以全阆王府名声。

吱呀一声,门突然裂开了一道缝,一个人慢慢的走了进来。裴沂猛的收回了手指,那蜘蛛宛然不知危险一般,慢悠悠的爬走了。真可惜啊。裴沂无言的看了一眼,这才回过身,便见从嫂柳琴君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

“从嫂。”裴沂有些吃惊,她想站起来,但是腿已经麻了,只能微微跪坐下来,有些不解的看着柳琴君。

阆王府家大业大,光院子都是五进五出。自大兄成亲后,便在北苑住着,其妻柳琴君是一等一的名门之后,除了家中有事,极少在外人面前出现。裴沂也不过是在与母亲请安的时候遇到过对方几次。算来两人的关系不太好,真要说的话,就是大兄当初给她选侍女的时候,柳琴君随手将带来的一个小丫头给了裴沂。当时她还受宠若惊,后来才知道,文伮只是柳琴君的陪嫁之一,对方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但不管如何,裴沂对这位从嫂还是极为尊敬的。因为至少大兄对她好,可惜大兄也好,次兄也罢,如今都在外为官,一年也回不来几次。

“你也饿了吧,我带了一些吃的,你先填填肚子。”柳琴君仪态极好,哪怕是蹲下身放东西也是极美的。

裴沂之前也想做这样的人,但事实上,不管她做得如何好,母亲都不喜欢她。

裴沂不愿拂她的好意,再加上也确实饿了,因此执箸吃了几口。

“从嫂为何会过来?”毕竟这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应该传不到北苑,更何况就算传到了,这么多年了,也未见柳琴君来过一次。

柳琴君淡淡的打量着祠堂,轻声道:“我今日遇到了文伮。”

“她怎么呢?”裴沂还惦记着母亲想将文伮赶走的事情,心中一凛,也无心再吃什么了。

“她今日做错了事,被罚了二十杖。”柳琴君顿了一下又道:“说到底是我身边出来的人,这般不知礼数,我也难逃其责。”

“从嫂这事你与何干,都是我不好。”裴沂还想说下去,柳琴君已经抬手制止了她。此时柳琴君脸上的神情有一些清冷,与她一贯出现在人前的温柔贤淑有了些许区别,裴沂脸色发白,她知向来会帮帮她的人不多,如果连这个从嫂也因此记恨于她的话……

“十一妹,你不用这般埋怨自己。我也非是来怪罪你的。这事说到底也与我有一些关系。”柳琴君贵女出生,家教礼数向来挑不出错来。但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自成亲以来,只育有一女。她与大郎是自己结识的,情意非比寻常,故而即便如此,大郎也从未有过其他念头。想来是有些人不高兴了,借着文伮的事情来敲打她罢了。不然文伮被杖责的事情也不可能传到她的耳中来。这些年来,裴沂的遭遇她也看在眼里,这终归是别人母女的事情,所以她不能管也不想管。但若是这事牵扯到她了,那就不得不做些什么了。

“从嫂,这都是我的错,却不想连累了你。文伮也是极好的,不过是因为我……”不过是因为身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