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好事太子还能想到他们,不敢相信能入朝为官。虽然成为朝中一员就没法再拿分成,可他们三人本就不缺钱。
三人激动傻了。
昭平君推一把离他最近的友人,三人回过神跪地谢恩。
太子:“无需多礼。另外四人是建章学堂学生。都知道他们乃将士遗孤?”
三人连连点头。
太子半真半假:“父皇很看重他们。往后还得你们多多提点。”
三人异口同声地表示应该的。
其实刘彻还不知道此事。太子之所以叫他们二月初一去找典客,正是打算找机会问问老父亲。老父亲同意了,他再令人通知典客。
太子盯着三人道:“孤不希望此事传的满城风雨。”
昭平君附和:“对!这事叫我们以前友人知道,我以后出门都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三人心说,何止他啊。若被父兄长辈知道太子给他们每人一个名额,他们也别想把名额给最喜欢的子侄或最看好的友人小辈。
其中一人试探道:“殿下,小人帮乌孙国打听价格的时候碰到一位布商,他说楼兰国不许他们到楼兰买卖货物。他希望我见着殿下的时候帮他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昭平君:“还能怎么回事。他们每次过去都赚的盆满钵满,不要说小国百姓,就是我见着也忍不住羡慕嫉妒。”
那人瞥一眼昭平君,你跟着掺和什么啊。
“殿下,往西的路上不止有狼群,还有风沙,他们也是拿命赚钱。”
太子揉揉额角:“孤是太子。”顿了顿,“父皇是疼孤,可朝廷没钱。去年北方数十万将士修城花的钱足够打楼兰三个来回。令长城内外的贫民到草原上安家落户也花了不少钱。”
此时昭平君知道:“对对。桑弘羊跟我不熟,年前见到他他都没忍住跟我抱怨,国库又要空了。”
三人相视一眼,其中李延年的妹夫试探地问:“那就任由西域小国欺辱我们?”
太子:“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就算父皇今年想打,拿什么打?”顿了顿,“总要攒两年钱。倘若今年秋黄河决堤,钱财都调去筹备粮草,拿什么赈灾?万民重要还是一支商队重要?”
三人无言以对。
太子令宫女倒茶,请他们用点心。
一杯茶吃完,太子放下茶杯,昭平君起身带三人回去。
来时四人四辆车,走的时候三辆车坐随从,四人挤一辆车。昭平君数落三人,“建城迁徙那么大的事你们都没听说?”
跟昭平君关系最近的那位心虚不敢看他:“一时没想那么多。”
“你该庆幸他
是太子。要是陛下他非得问,你出钱筹集粮草。”昭平君瞪他,“收了人家多少钱?”
三人下意识摇头。
其中最胆小的那位犹豫片刻,开口道:“他们说我们帮乌孙使者买的东西可以再便宜点。给乌孙的价不变,多的都给我们。”
“这还不是钱?”昭平君瞪一眼几人。
李延年妹夫问:“此事就这样算了?回头找我们的那几位商人问起来,我们实话实说?”
“为何不能实话实说?陛下建城的时候又不知道西域小国胆敢为难大汉商人。你认识的那几位能像卜式那么慷慨,愿意献出一半家产,开春便可出兵楼兰。”
三人互相看了看,连连摇头,他们认识的那些商人舍不得。
昭平君:“那就再等一年。”懂得多了,他也可以多说几句,“此事虽然西域小国不占理,但没死人对吧?西域小国也没有侵扰边关。将士们愿意为了一支商队战死沙场?他们好战,家人也不同意。公卿大夫也不支持。”
三人把昭平君的话告诉找他们的商人,那几人其实也明白因此出兵有点师出无名。但有的商人认为匈奴人入关抢杀,陛下可以派大将军大司马,怎么轮到他们就成了“师出无名”。
通情达理之人提醒他们,此事发生在西域,非大汉边城。然而固执的人仍然认为商户不如平民。
士农工商,在很多人眼中商人确实比不上平民高贵。
太子领着儿子到茶馆休息的时候,有人同他巧遇,故意问他知不知道大汉商人被西域小国抢走一半财物。太子故意问他,在边关抢的,还是在楼兰抢的。如果是在楼兰被抢,朝廷会令典客找楼兰国要。至于能不能要回来,他也不清楚。
那人又问此事就这么算了吗。
太子直言,朝廷没钱。你能筹集五万大军用的军粮,我明日便可进宫上书陛下。
喝茶吃点心的人中虽然有很多商人,但多数人认为朝廷没有必要为了一支商队出兵西域。同太子巧遇的人试着说出,陛下不该建城。太子回他,地方让给匈奴人,匈奴人把牛马养的膘肥体壮继续侵扰大汉边关吗。
很多人无法理解天子为何在长城以北见城,五原、朔方、酒泉、张掖,跟有瘾似的。太子此言一出,小刘进恍然大悟,不禁说:“原来是为了占地方啊。”
“这是自然。”太子指着茶肆,“如果两边有空地,掌柜的会不会扩建?”
掌柜的其实也认出“王孙”就是太子,盖因小刘进跟太子幼时一样。当年他还是茶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