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考前五日,考官们被安排到考场住下。无事不得外出。
考官们震惊,只是匠人比试,陛下用得着这么严吗。
可惜没人敢提出质疑。
盖因比武场那边秋天才比,刘彻令霍去病暂代卫尉之职,卫尉为他副手。霍去病时不时手持宝剑在附近转悠,考官们看到他的剑都觉着瘆得慌,是以也没人敢抱怨。
开考前三日,刘彻去找儿子,名曰陪儿子踏青,其实想听听黎民百姓的声音。这次父子一人直接去东市。很可惜出来晚了,无论酒肆还是茶馆都挤满人。明明今日非休沐,也没到吃饭的时间。
太子见老父亲好奇,就拦住一个中年男子:“先生,请留步。请问东市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
“你是外乡人?”中年男子面露狐疑,他的口音不像啊。
太子胡扯:“家在茂陵,有些日子没进城了。”
“这就难怪了。前几日还没有这么多人。这不是快比试了吗,听说从三月到八月都可以向朝廷自荐,且三年只有一次,很多人怕错过,也怕驿站路上有什么意外,把他们的自荐弄丢了,不差钱的人索性亲自送到长安。”中年人指着朝他们走来的人,“那个男子,我听他口音就不像长安人。还有往茶馆里挤的那个,半个时辰还拎着一堆工具。看样子是找到住处了。放下东西出来打听消息。”
太子故作恍然:“原来如此。难怪我看无论伙计还是掌柜的都乐得睁不开眼。”
中年男子心中一动:“小公子,一句惊醒梦中人。”说完就跑。
太子奇怪:“父亲,他怎么了?”
“回家弄点东西出来卖吧。”刘彻
() 看一眼街上的情形,“今年税收应该能多不少。”揉揉儿子的毛脑袋,“为父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太子拨开他的手:“我都多大了。”
刘彻很想捏捏他鼓鼓的小脸。
“王公子?”
太子回头,曹襄和几位友人往这边来。等到跟前,曹襄脸色骤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彻故意逗他:“冠军侯?”
曹襄的呼吸停顿一下,试探地问:“表叔?”
刘彻笑而不语。太子瞥一眼老父亲:“别逗他。平阳侯,出来玩儿?”
曹襄下意识看他舅,见他舅没打算拆台,暗暗松了一口气:“是的。你也出来玩?”
“冠军侯没跟你一块?”
曹襄:“他们都忙。”说完被人轻轻推一下。曹襄终于想到还有两位友人,又瞥一眼他舅,然后才为友人介绍,小太子乃“王孙”,另一个是他父亲。
曹襄的友人没等曹襄想起太后的侄子叫什么就同刘彻见礼。
刘彻自持身份——皇亲,微微颔首:“平阳侯准备去哪里快活?”
曹襄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早知道背对着他的人是舅舅,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上前:“四处都是人。我们就在街上走走。”
曹襄的友人邀请王家父子一起。曹襄顿时觉着眼前发黑:“王公子还有事。我们别打扰他们了。”说着话给太子使眼色。
太子颔首:“你们先去吧。”
曹襄闻言一手拽一个,连走带跑。他的友人奇怪:“你怎么了?”另一个友人问:“你还怕他们?”
刘彻嗤一声:“该给他找点事干了。”
太子扯扯他的衣袖。刘彻边走边问:“改日你姑母问起我,我就说是你的主意?”
“他跟公孙表兄和陈家表兄不一样。”太子提醒他,谁敢指使平阳侯干事啊。
刘彻:“上林苑?东方朔不怕他。东方朔没脑子,敢当面数落我,也敢数落大长公主。他也不怕长公主。”
“他去上林苑管上林苑收益吗?”
曹襄有钱,也不敢糊弄刘彻,把他放到上林苑,刘彻以后都不用令人查账。
思及此,刘彻突然感到一丝怪异,他若没看错的话,曹襄气色很好。往年每到这个时节他都得窝在府里养病。其次就是秋季。他只有冬季很冷或炎炎夏季很少生病。
刘彻给随从使个眼色,众人散开远远地跟着:“据儿,去病给他用过药。我猜不止一次。”
“表兄此生虽然杀过很多人,可他不是杀人兵器。他有七情六欲知冷暖。他还不是冠军侯的时候,襄表兄就时常找他玩儿。他哪能眼睁睁看着友人虚弱下去?”
刘彻:“去病这点同你一舅一样。”
“表兄如今只有一子。他给自己和表嫂以及表侄各留两粒,还有四粒。那东西不救现在的友人,留着救以后的友人?相识于微时的情谊最真。”太子补一句,“霍光是您的人。以后自有你救他。您不方便还有孩儿。”
刘彻笑了:“据儿,你实话告诉父亲,你那里还有吗?”
太子点头:“在老鼠洞里。”
刘彻朝他后脑勺一巴掌:“又胡说八道。”
“孩儿那里您这两年没少去。有可疑之处吗?”太子无奈地白他一眼,“又不是街边小菜。”
刘彻发现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回去吧。到里面该走不动了。”
太子也觉着越往里人越多:“父亲,您看到黎民百姓脸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