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昭平君不由得想起他父亲养的那些莺莺燕燕,他祖母养的油头粉面。
“你说得对。人送给我,我还得替他养。”
小太子:“枕边风一吹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昭平君摇头。
难怪俗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表弟,你提醒得对。我回头得告诉敬声老弟。”
小太子想知道公孙敬声近日怎么样。于是他佯装好奇地问,敬声表兄近日忙什么呢。
昭平君调侃他是不是想敬声。
小太子端起碗喝汤。
昭平君认为他长大了,知道害羞,不敢再像幼时成天把“想”挂在嘴边。
休沐到家,昭平君抱着女儿去斜对面玩。见着公孙敬声就叫他帮他抱着。公孙敬声嫌弃:“这是你女儿!”
“现在学学以后就不用学了。”
公孙敬声很无语,家里那么多奴仆用得着他抱孩子。
小孩太小,公孙敬声不敢塞回去,只能小心翼翼托着。昭平君东摸摸细看看,顺便告诉他太子表弟很关心他。
公孙敬声不信。
小太子的课很轻松,真想他可以去少府找他。即便如此,公孙敬声依然选择下午随昭平君一同进宫,晚上就睡他那里。
昭平君今日没机会玩耍,把公孙敬声送到宣室殿附近他就找同僚玩去了。
小太子在茶室,看到公孙敬声进来叫他先等等。公孙敬声确定“想他”只是昭平君猜的,太子找他有事。
“据儿,找我何事?”
() 小太子放下茶饼:“听说坏姨丈近日卖了几块地以及不少宝物?”
公孙敬声点头:“公孙家所有存钱加一起不足十万。他可不得卖宝物卖地。”
“听说以前吓得寝食难安。如今也是?”
公孙敬声想想前些日子长安令三天两头抓人:“比先前好多了。他说陛下既然同意他收藏皮币,就说明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你觉着他活该吗?”
公孙敬声怀疑太子表弟担心他因为这事恨陛下,继而对他心存芥蒂,“活该!”
小太子洗耳恭听。
“我在太学这么多年最大的花销是吃和笔墨砚。你知道我不爱读书,笔墨砚一年才用几个钱?就算每次休沐都买新的,可是以后还可以用,不算糟蹋东西。”卫孺管得严,也不怎么给公孙敬声钱。公孙敬声算过,他这些年用的钱加一起也没有全家一年糟蹋的多。
公孙敬声又说:“父亲的俸禄高,还有赏赐,他上阵立功得的赏赐我们一家三口也用不完。他贪再多也不是为我和母亲贪的。”顿了顿,“若不是他要收藏白鹿皮币,我都不知道他这些年弄了那么多钱。”
小太子:“你祖母怎么说?”
近日公孙敬声没回去过。
“父亲是你父亲,不是你兄弟姊妹的父亲。你祖母不止你父亲一个儿子。但你却是他唯一的儿子。你该回去看看他。”
公孙敬声大概明白了。
四月底,休沐日,公孙敬声准备好了,一早策马前往大宅。
大宅诸人还在用饭。公孙敬声拿着马鞭进来,他祖母吓得撑着饭几起身。
公孙贺跟儿子一样也是昨日傍晚回来的。公孙贺拧眉:“又怎么了?”
“你收藏白鹿皮币的钱还差多少?”
公孙贺:“此事与你无关。”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公孙敬声面色很冷,斜着眼看他父亲。
公孙贺真想叫他一声祖宗!
“还差十万钱。不过——”
公孙敬声打断他,问他是不是准备继续卖收藏和地。公孙贺无奈地点头。早知道吃进去还得吐出来,他宁愿饿着——抠喉咙的感觉真难受。
公孙敬声把玩着马鞭:“一家两万五。”指着叔伯以及祖母。
此言一出,公孙家宽大的正堂落针可闻。
“聋了?”公孙敬声反问。
众人齐刷刷看向主位。公孙老太太坐下:“你把我卖了吧。”
“我卖你做甚?”公孙敬声朝外面招招手,“进来!”
大宅的奴仆怕被卖,不敢不听。
公孙敬声站在门口指着里面:“东西全搬出来。除了我父母的院子挨个搬。”
“我看你敢!”公孙敬声的大伯霍然起身,指着他吼。
公孙敬声一甩马鞭,跟套马似圈住他的脖子往前一拽,哗啦一声,公孙贺的长兄脚下不稳掀翻碗筷。
“我敢不敢?”公孙敬声面带
微笑,看着众人。
公孙贺的兄长气得脸红脖子粗:“有本事你杀了我!”
“脏!”
公孙敬声瞪一眼门外的奴仆:“聋了?”
众人慌忙进去,看到花瓶搬花瓶,看到金玉摆件搬金玉。
公孙家的老太太被伺候惯了,公孙敬声卖掉七成奴仆,没过几天她又买回来五成。如今奴仆成群的结果是眨眼间正堂被搬空了。
公孙敬声令他的心腹随从带路,去他大伯院里,他在正院盯着,看谁敢离开。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公孙敬声不要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