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呢?”
“你想知道就知道呗。”刘彻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太子冲两个宦官和两名侍卫招手:“你们过来。”
四人走近,小太子令两名侍卫按住栾大,令两名宦官脱去他的外衣,直到只剩里衣为止。
栾大顿时慌了:“陛下,陛下——”
刘彻抬抬手打断他:“太子不知听谁说仙人非肉体凡胎,你叫他看看便是。如有冒犯,朕叫他向您赔罪。”
“陛下,可是——”
啪嗒!
宦官解开栾大外袍,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小太子令宦官先把栾大的外袍展开。外袍从外面看就是一件绣工精美的长袍,而里面仿佛百宝箱。
两名宦官和两名侍卫惊得像是突然看到神仙。
栾大的这些小把戏刘彻其实知道,毕竟宫里的真假术士来来走走不下百人。栾大在刘彻跟前显摆隔空取物的时候,刘彻就觉着此人言辞有些夸张。
栾大并非乡野小民,也非无名之辈,他先前在胶东王刘寄处做事。刘寄病逝后,栾大来长安谋生。刘彻就在琢磨如果栾大没有一丝真才实学,他哪能在刘寄身边多年。
推荐栾大的人也非宦官或地方小吏,而是乐成侯府的丁义。其先祖乐成侯丁礼乃大汉建国的功臣之一。世家子弟总该有些见识。再说了,栾大能通神仙,不擅长隔空取物。可神仙哪是说请就能请的。所以刘彻可以理解栾大为何用这些障眼法,为了尽快赢得他的信任。
刘彻平日里处理政务很累,难得不出宫也能看到戏法,他自然乐意配合。
() “据儿,
好了!”
小太子回到老父亲身边坐下:“栾大,
孤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请神仙现身,孤就饶你欺君之罪。”抬抬小手,侍卫松开栾大,“给他更衣。”
两名宦官为栾大穿上长袍,整理凌乱的衣裳。
栾大双膝跪地,哪还有先前那副故作高深的样子:“陛下饶命,太子殿下恕罪——”
“停!”小太子打断他,“请神!”
栾大身体僵住,一动不敢动。
小太子转向老父亲,看见了吗。
刘彻不死心,替栾大解释:“神仙今日可能不在家。”
小太子心想我要是还能修炼,“神仙”日日在家。
“父皇,孩儿听说举头三尺有神明。随便什么神仙都可以。”小太子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栾大,此乃宣室殿,帝王居所,上方应该住着天帝。天帝一定很不好请。你就请天帝身边的人吧。好比父皇身边的春望。”
栾大张了张口,吞吞吐吐道:“天帝身边的仙人不能擅离职守。”
小太子笑了。
刘彻越发不忍直视,儿子给他个台阶,他还真敢上。
“那你认为哪位神仙最闲?”
栾大:“神仙享人间供奉,有处理不完的人间事务。”
“依你之见每个神仙都很忙,个个都不在家?”小太子举起手,看到御案硬邦邦的,拿起玉印朝御案上一下:“大胆!”
栾大惶恐:“下官不敢!”
“神仙日日繁忙都不在家,你所谓能通神仙岂不是无法验证?”小太子气得小脸通红,刘彻拿过儿子手中的玉印,轻轻拍拍他的背。
小太子怒气顿消:“你倘若跟宫里其他术士一样,擅测字就说自己擅测字,能卜吉凶就说能卜卦,擅堪舆也不弄虚作假,孤吃饱了撑的为难你。”
刘彻摸摸儿子的小脑袋:“原来据儿都知道。”
小太子:“孩儿也知道宫里有很多乐师。一个变戏法卖艺之人妄称能通神仙,怎么不怕撑死?你若老老实实说自己只是个俳优,你在宫里住到老也行。宫里那么多人,还差你一个?”
“下官,下官——下官不敢欺瞒陛下。”栾大抬头,“下官真学过。”
小太子哼笑:“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下官以往都是晚上请神。从来没有白日试过啊。”
小太子转向老父亲:“父皇,您怎么看?”
“再给他一次机会?”刘彻真的很好奇。
小太子无奈:“那就等晚上。可他要是跑了呢?”
刘彻令侍卫摘下他的腰牌,又令宦官吩咐各门,谁都不许放他出去。
安排完这些事,刘彻眼神询问儿子,放心了吧。
“孩儿等晚上。”小太子一脸无奈,仿佛说,父皇真真不到黄河心不死。
刘彻摸摸他的小脑袋:“玩儿去吧。”
小太子告退。
刘彻长叹一口气:
“栾大,
太子自幼聪慧过人。你没点真本事,
朕也救不了你。”
“臣不敢欺瞒陛下。”
刘彻抬抬手:“回去准备吧。”
栾大也是五一日休,但他为了装成不屑入世的仙人,休沐也在宫中住所修炼。栾大说他能通神,刘彻自然不能叫他跟其他术士住一起。栾大有个单独的小院,还允许他把两名弟子带进宫,而这样反倒方便他装神弄鬼。
白日越来越短,小太子回到太子宫玩一会,跟韩子仁下几盘棋,午睡醒来又去马场玩一会,天色暗了。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