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君没有理会公孙敬声的挤兑,他打定主意“娶妻搬家”,盖因他实在受不了母亲。冠军侯像他这个年龄可以出征匈奴,而他还是母亲眼中的小娃娃。
又逢休沐,昭平君甫一到家就被隆虑公主堵住问他是否有心仪的女子,否则为何突然想成亲。
昭平君胡扯他读书、赚钱以及种地各方面都被公孙敬声压一头,不能这事也被他压一头。隆虑公主潜在意识里无法接受儿子突然长大,甚至可以娶妻生子的事实,于是她劝儿子“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不可拿来攀比”等等。
昭平君故意气母亲:“不是因为祖母和父亲的缘故没人敢嫁给我吧?”
馆陶公主的面首董偃比她小几十岁,隆虑侯身边的莺莺燕燕也比他小几十岁。为老不尊,为父不尊,长安公卿士大夫谁知道了不说一声“荒唐”。
轻飘飘一句话差点把隆虑公主气晕过去。
昭平君见母亲脸色变白心里不忍。但此时他想起一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
得亏隆虑公主不会读心术,否则怎么也得夸儿子太学没白待。
而隆虑公主见儿子态度坚定,不得不去找隆虑侯商议儿子的婚事。
隆虑侯的打算很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跟陛下亲上加亲。
隆虑公主也想过,可皇后的两个外甥还没定亲,一个比二公主大几岁勇冠二军,一个与她同龄同太子亲厚,皇后想亲上加亲轮也轮不到她儿子。
“做梦呢。”隆虑公主心里堵得慌,又不舍得骂儿子,就把气撒在他身上,“长姊再二跟陛下和皇后商议,希望跟他们亲上加亲,陛下都没同意。不是我嫌弃自己的儿子,昭儿哪点比得上襄儿?单说食邑平阳侯就是我们的几倍。”
隆虑侯听她一分析也觉着自己有点白日做梦:“此事我不懂,一切听公主吩咐。”
隆虑公主令奴仆对外放出消息,隆虑侯府给昭平君选妻。然而半月过去,无人登门。隆虑公主认为奴仆阳奉阴违,气得要打死办事不利的奴仆。
奴仆大呼冤枉吵到休沐在家的昭平君,昭平君出来询问出什么事了。隆虑公主怕儿子生气,以为她不希望他早日成家,自然实话实说。
昭平君令孔武有力的奴仆把人放下:“母亲怎么就不想想小门小户不敢同我们家攀亲,高门大户公卿之家不屑同您结亲?”
隆虑公主一时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家风不正!”昭平君冷冷地吐出四个字,扭头回他的小院。
隆虑公主虽不如平阳公主八面玲珑,但她平日里也会同一些公侯夫人来往。不止一次听她们提过,谁谁谁又去拜访卫少儿,谁谁谁豁出老脸求见长平侯夫人,冠军侯府的门槛被踏平了。那时隆虑公主就在想,霍去病少年英雄勇冠二军不假,但他以前只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子,远不如她儿子尊贵。届时跟她家结亲的人只会更多。
是以隆虑公主险些晕过去,不可能!
婢女赶忙扶着她:“
公主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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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高门嫁女吗?陈家两位公主皆是皇家至亲,怎么就突然没用了呢。
直到昭平君再次去太学隆虑公主都没缓过来。
巳时左右,隆虑公主进宫求见太后,请太后为她出出主意。
太后反问:“哀家如今谁也不认识怎么帮你出主意?难道你想同皇帝亲上加亲?”
“不敢!”
闻言,太后满意地微微颔:“还有些自知之明。家世清白,识文断字,懂得孝敬公婆,脸面齐整就行了。”
隆虑公主不敢信:“就这样?”
“你还想娶九卿的女儿二公的孙女?”太后不禁冷笑,“不要指望陛下指婚。看上哪家女儿叫官媒出面。”
官媒出面岂不等于隆虑侯府低头求娶?心高气傲的公主拉不下脸。
太后言尽于此,也不管她是欲言又止,还是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她瞬间变成又聋又哑的老太太。
隆虑公主在东宫碰一鼻子灰,出门就去椒房殿。
小宫女望着马车不出城而是往西去,小跑进去禀报:“太后,公主找陛下去了。”
东宫太安静,安静的老太后有时心慌,看着小宫女笑嘻嘻鲜活的模样她也纵着:“今日非休沐,她不敢去宣室殿打扰皇帝。”
跪坐在太后身侧的大宫女问:“找皇后?皇后一向心软,找她是对的。”
“皇后心软?”太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皇后心软未央宫早乱了。尹婕妤、邢娙娥哪个安分?就连那个红颜薄命的王氏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哀家记得你们谁说过,她往据儿跟前凑还被陛下训了一顿。”
大宫女被说蒙了:“可未央宫无人不,不——”
“不称皇后贤惠?贤惠跟心软有何关系?处事公允即可。”太后一脸无奈,“你也在哀家身边呆有些年头了。以后出去长点心眼。”
大宫女脸色微变,盖因太后病重那几年提过,她会留下懿旨,请陛下放她们出去。
刘彻不止一次往外放无用之人。太后薨逝东宫这些宦官宫女自然成了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