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欢迎表弟常住,卫青夫人就给他们收拾几身换洗衣物。
卫伉喜欢小太子,但他跟以前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霍去病更熟。见着他就抱怨:“母亲只许我们打扰太子表兄五日。”
“舅母是有些吝啬。”送俩小孩来的奴仆还没来得及离开,霍去病叫他们回去告诉舅母,太子留他们住七日。
卫伉依然嫌少:“七日啊?”
“以后还想出来吗?”霍去病问。
卫伉点头:“我听表兄的。表兄,你骑象了吗?”
霍去病:“试过。又想试试?”
卫不疑抬头望着他。
霍去病和霍光带俩小孩找大象,小太子留在池塘边。并非他懒,而是象跑得远
,溪边不是野草就是青菜,不能乘车,不可骑马,走到那边累一身汗,黏黏糊糊难受。
上次到那边霍去病就要下水洗澡。
小太子指着大象:“不脏啊?”
他不说霍去病可以装瞎。他点出来,霍去病不好往河里跳。小太子甚至不想用被象糟蹋的水洗脸。最后他顶着一脸汗走回来。因为脸上痒,小太子忍不住伸手抓,等到正殿脸通红通红。
昨日霍光还想看象,霍去病就不好再叫太子表弟作陪。
小太子在池塘边凉亭下乘一会凉,撑着遮阳伞找厨子,令其杀只小母鸡。
厨子一脸为难。
小太子奇怪:“怎么了?”
厨子:“鸡是今年开春养的。小母鸡和小公鸡没什么不同。”
小太子想起来了,他头回来博望苑的时候,鸡鸭鹅圈里什么也没有。他把他养的两只母鸭和母鹅送过来,发现圈太空叫小吏再买一些,小吏也不知被石庆附体,还是胆小谨慎,只买鸭和鹅。他后来发现这点又令人加了鸡。
“找村民买呢?”博望苑在皇城东南,离位于皇宫北的东西市太远。
厨子愈发犯难:“奴婢不会骑马。”
博望苑树多草多,韩子仁担心有蛇出没伤着小太子,是以小太子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他闻言叫吴琢去买。
吴琢考虑到霍去病食量,又找一个会骑马的匈奴人跟他一起,买六只三到五年不等的母鸡。
小太子看看天色,令厨子炖三只三四年生的母鸡。
霍去病带着弟弟们回到正院,闻到浓郁的香味,深吸一口气:“这样的日子我可以过一辈子。”
这话你自己信吗?小太子心说。
霍去病和霍光来的头一天,也就是前天,午饭的汤是鱼汤,小太子扔一粒补血“糖丸”。大约小太子的厨子很会做鱼汤,霍光以前没有喝过没有腥味的鱼汤,他喝了两大碗。
晚上躁得睡不着,白天频频打哈欠。霍去病问他怎么回事,霍光解释自己可能吃多了,躺下难受。
霍光吃的不少,然而全是汤汤水水。小太子怀疑跟他直接放汤锅里的补血丸有关。
霍去病比霍光大六岁,身体比他强健,又比霍光吃得多,合该更躁。可霍去病一夜好眠。可见他内里虚成什么样。
小太子不敢再往锅里扔补血丸,分开用餐也没机会往霍去病碗里扔,小太子决定孝顺孝顺表兄,给他倒杯水。
霍去病:“饭还没好吗?”
“母鸡得炖烂,还得半个时辰。”
霍去病接过去一口喝完,又自己倒一杯,“伉儿,跟在家一样。喝什么自己倒,吃什么自己拿。”
卫伉腼腆不敢。
卫不疑跟太子表兄不熟,不好意思伸手。
小太子给他俩一人一个桃。
“过几日表兄种的瓜就长大了。届时我们吃瓜。”小太子此言一出,俩小孩异口同声:“这样的日子我们也可以过一辈子。”
霍去病差点被水呛着。
小太子庆幸“糖丸”
全被他喝下去了。
因为霍去病才从外面进来,脸上还在冒烟,汗如雨下,虽然觉着一杯水下肚神清气爽也没多想,潜意识认为殿内舒服。
小太子可不会给他机会深思,立刻吩咐奴仆打水伺候他们洗漱。
正殿内人来人往一盏茶左右才安静下来,霍去病早忘了小太子给他倒的水跟他自己倒的有何不同。
小太子不想暴露秘密,此后两天都没再搞小动作。
卫伉和卫不疑来的第四天上午,博望苑又来一辆马车,公孙敬声到了。
霍光不由得说:“是不是该杀牛了?”
霍去病:“馋了?”
霍光意识到失言,羞得脸通红。
公孙敬声走近正好看到这一幕,很是稀奇,表兄的弟弟竟然比伉表弟还腼腆。
不愧是同父不同母。
“杀什么?”公孙敬声没听清楚。
霍去病:“据儿养的匈奴牛。”
“匈奴牛好啊。”公孙敬声抱起卫不疑,扔给大表兄,他坐在小表弟位子上,“匈奴牛肉比咱们的耕牛肉香。”
霍去病被他吓一跳,不客气地嘲讽:“好像你吃过耕牛肉一样。”
“我怎么没吃过?我前年就吃过。”
霍去病嗤一声,“不是病牛就是老死的牛,你也好意思显摆。”
公孙敬声找小太子:“据儿,博望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