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天家夫妻慌忙跟上——院里人来人往很容易伤到他。
刘彻不给儿子反悔的机会,说搬就搬,以至于隔天太后才知道。刘彻也不好意思跟他母后明说,他儿子要钱,所以太后的两百金也是刘彻出的。
刘彻从东宫回来就跟心腹宦官抱怨:“朕哪是养儿子,养了一只吞金兽还差不多。”
小黄门:“陛下可以提醒殿下省着点用。”
刘彻不好说他还指望儿子运气好遇到宝,无奈地摇摇头:“算了。过几日他就没空出去了。”
八月十五当天,小太子又跑出去了。
这天不是休沐日,临近午时,卫青在宣室外看到小外甥的车:“明日就跟着太傅上课了,怎么还往外跑?”
韩子仁替小孩回答:“以后就没机会出去了。”
“没有休沐日?”卫青皱眉,陛下这是揠苗助长啊。
韩子仁:“出去玩累,休沐日得休息。”
卫青明白了:“据儿,太累就告诉陛下。陛下疼你,最不忍心看你累生病。”
小孩今天去了很多地方,精神不济不想说话,点了点小脑袋。
卫青见状放他回去。
翌日清晨,小孩跟往常一样,跟花花在院中踢球。这个房子刘据喜欢,不用下高高的台阶,他的种植木框放院里就行了,也不用担心离寝室窗近招蚊虫。
太傅石庆对这个地方不满意——教室对面是庖厨,虽然隔着很宽的院子,可宫女宦官来回走动小孩很容易分心。
韩子仁等人很是满意,教室就在眼皮子底下,殿下休息的时候他们可以送水送点心。离得近,殿下早上可以多玩一会。
太傅石庆这几年一直在外担任太守,没有见过卖东西的机灵小太子。虽然他这些日子不止一次听人说太子聪慧,也认为这是恭维话,所以“刘”姓名人的故事他全讲一遍,恐怕小太子记不住。
公孙敬声帮小表弟打听过,石庆此人老实不会欺负他。小太子心说,谁敢欺负我啊。但他也决定不欺负老实人。可他真忍不住,当石庆终于在墙上的木板上写下“据”字,小太子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石庆傻了。
这该如何是好。
他料到小太子哭闹,毕竟才五岁。也料到小太子听不懂。唯独没料到这一幕。
石庆犹豫许久,走到太子跟前轻声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醒醒,在这里睡冷。”
小太子直起身,石庆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差点憋死,只见小孩半
() 梦半醒,
晃晃悠悠往外走:“韩韩。”
担心小孩头天上课不习惯,
韩子仁、枇杷等人都在院里等着,一听这话同时围上去,七嘴八舌地问:“殿下,怎么了?”“饿了还是渴了?”
小孩冲韩子仁伸手。枇杷心里泛酸:“殿下最看重你。”
韩子仁心说,因为你是女子,殿下不好往你怀里扑。
“殿下,怎么了?”
小孩枕着他的肩膀:“困困。”
韩子仁也傻了,一动不敢动。
枇杷问太傅怎么回事。
太傅石庆反问:“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樱桃:“殿下睡眠最好,沾到枕头就睡,一觉到天亮。以往都是吃过午饭才睡。或者出去玩一圈,身体很疲惫。”
正房没高台,刘据今日都不用拉着奴婢的手下台阶,巳时左右该比往日精神才是。
吴琢怀疑石庆做了什么,哄他:“我去请示陛下。”
幸好离得近,吴琢片刻就到宣室外。儿子今日上课,刘彻等着帮石庆抓儿子,所以把廷议推到下午。这也叫吴琢很快见到天子。
刘彻毫不意外地起身:“走吧。”
吴琢诧异:“陛下知道殿下会犯困?”
刘彻脚步一顿:“不是气得石庆不想教他?
吴琢也不清楚怎么一回事,请他自己问太傅。
石庆百口莫辩,他什么也没做啊。再说了,大汉就这一根独苗苗,为了百姓,他也不能故意刁难甚至认为幼儿无知就捉弄他。
刘彻看到墙上的“据”字,忽然明白了:“一炷香讲两个字?”
石庆以为天子嫌他讲的快:“才讲到据字。陛下不是说叫臣先教会殿下写自己的姓名吗?”
刘彻重重地叹了口气:“石庆啊,朕的儿子聪慧。也怪朕,忘了告诉你,他认识“刘据”二字,只是不会写。一炷香完全可以教他四个字,包括会写。”
“这是上午半天的课啊。”
刘彻:“你可以跟他下棋,朕改日找个精通音律的师傅,你可以看着乐师教他识谱。你也可以趁机回去歇息。下午教他数学,陪他踢一会球,等等皆可。如果不擅长,朕可以找几个人,怎么安排由你决定。”
“殿下才五岁,一日学这么多,身体吃得消吗?”
刘彻揉揉额角:“再说一遍,朕的儿子聪慧过人。别的孩子记住一个字要一刻,朕的儿子只需要跟着你念几遍。”顿了顿,“韩子仁,从明日起叫那只大黑猫和花斑狗陪据儿上课。”
石庆急了:“殿下,太子会分心的。一旦太子无法集中精神,以后学什么都事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