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踮起脚看到这一幕禁不住挤进去:“老弟,没有你这么买东西的。”
桑弘羊瞥他一眼,又没有阻止你挨个挑。
司马相如蹲到长几另一头,朝桑弘羊那边挑。
司马相如见多识广,桑弘羊也见过不少好东西,一人又是皇帝身边不可替代的,没有必要做戏做到这份上。一群人精相视一眼,难道里头还藏着宝贝。
心眼多又活的人忽然想起皇帝不止一次跟他们显摆过太子殿下送的毛笔。
随即,长几中间多一个人,左右开弓往两边挑。
在刘据身边挑东西的赵破奴停下,扭头看霍去病,什么情况?
霍去病见过刘彻的笔,这事还得多谢春望。不是他刻意提到太
子送他们匕首的同时送陛下一支笔,卫青和霍去病一人也不会留意那支看似寻常的笔。
刘彻的性子很难忍住不显摆。
那么朝臣很难不知道。
霍去病明知故问:“找什么呢?”
三人呼吸一窒,抬起头讪讪道:“找适合我们用的。买东西就要买适合自己的。否则买回去用不着,旁人想买买不到,岂不是损人不利己。”
霍去病嗤笑一声:“太子的这些东西陛下和皇后一一查看过。”
三人蓦地睁大眼睛,此话何意。
霍去病:“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三人身后的众人互看一下。
嘴快的东方朔忍不住问:“找什么?”
“陛下的那支毛笔。”霍去病拆穿几人的小心思。
司马相如讪笑着起身。比他小几十岁的桑弘羊不如他脸皮厚,等他起来已经羞红脸。
挤在中间那人是个皮厚心黑的,笑着说:“霍公子说笑了。陛下的毛笔岂是我等可以用的。”
小孩一脸疑惑:“病病,他们不买了吗?”
霍去病皱眉:“叫表兄!”
“表兄!”小孩乖乖喊一声。
东方朔见状忍不住说:“去病,小孩说叠字容易,表兄一字绕口,过两年大一点就改过来了。”
霍去病嗤之以鼻,不叫他早点改过来,过两年叫习惯了,想改也不好改。
“他们不买了。”霍去病假装没听见,回小表弟的话。
小孩点头:“韩韩,我们回吧。”
司马相如翻了好一会,怪不好意思的:“殿下,等一下。”找个可以摆在书案上的小物品,把荷包递出去。
桑弘羊见状挑个可以当摆件,也可以放毛笔的小玩意,递出一个荷包。
两人荷包里没有铜钱,全是金和玉。
东方朔暗暗感慨,有钱啊。
韩子仁把空荷包还给一人,吴琢抱着小孩退后,韩子仁拽着长几往屋里拉。
转眼间,众人还未散去太子一行就走了。
公孙弘看一下桑弘羊几人,笑着调侃:“几位倒是好打算。不是霍公子点明,太子殿下的东西卖完了,咱们还被蒙在鼓里。”
不少人“讨伐”三人。
东方朔见三人无地自容,禁不住幸灾乐祸:“几位就没有想过,陛下得了毛笔之后把太子殿下的东西全拿出来,像几位刚才那样一一挑拣?”
桑弘羊尴尬地轻咳一声:“陛下又不在这儿。”
司马相如:“难怪陛下放心殿下在这儿卖着玩儿。”
公孙贺忍不住问:“陛下用的毛笔很难得吗?”
司马相如五十多岁,写文章的时间有三十多年,天下当属他对笔墨最为熟悉。司马相如解释他看到陛下的笔与众不同之后,不止去过东西市,还曾托人去外地打听,至今一无所获。
说到最后,司马相如想起什么,转向公孙贺:“听说公孙公子时常找殿下玩儿?”
公孙贺后退两步,不待他再说什么,大步朝府衙走去。
司马相如下意识跟上。桑弘羊犹豫一下跟上去。
张汤无法理解:“什么笔不能用。”
公孙弘:“如果不止毛笔呢?”
张汤瞥他:“此话何意?”
“你在宣室见过霍去病几次?他是怎么知道的?”公孙弘问。
张汤:“也许小太子运气好,一次买好几支笔,陛下、皇后、长平侯,甚至霍去病人手一支。”
“太子年幼,但真聪慧。陛下没有夸大其词。这么懂事的孩子会送所有人一样的礼物?他摆出来卖的那些物品也没有几样相同的。”公孙弘摇头,“你可以试试长平侯。据老夫观察,长平侯的心机都用在战场上了。”
张汤不傻,不想被当枪使:“我同长平侯很少往来。长平侯敬佩您的为人,您比我适合。”
“试探出来又有什么用?”公孙弘不着急是他看得明白,“太子的好东西早被陛下弄走了。找陛下要?你敢吗?”
张汤朝跟上公孙贺的那些同僚看去:“他们不会不知吧?”
“人呐,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想接受现实。”公孙弘说归说,其实他也是其中一员,否则没有必要撺掇张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