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天赋过人,两周岁的时候师尊也没叫他修炼。老父亲不怕揠苗助长吗。亦或者因为仅有一子,很怕儿子不成器。
无论哪种情况,刘据都不想顺着老父亲。
今日能叫他学文识字,明日就敢叫他骑马射箭。
刘据决定给老父亲灵魂一击。
“可,可是父皇最大啊!韩韩说,都听父皇的话。”小孩伸出两节小胳膊比划,“太傅可以不听,不听父皇的话吗?”小孩脸上布满了好奇。
不甚空旷的殿外顿时只剩风声。
韩子仁回过神慌忙上前请罪:“陛下,奴婢——”
刘彻打断他:“你有何罪?”看着儿子,长叹口气,“有罪的是朕。”
韩子仁很是惶恐,脸色煞白煞白。小孩很是好奇,父皇为何这样说啊。
“谁叫朕生了个机灵鬼。”刘彻气得朝儿子脸上使劲捏一下。
小孩气得朝手上给他一巴掌。
刘彻松手:“你是一点亏也不吃。”
“干吗吃亏啊?”小孩疑惑不解,“好吃吗?”
刘彻噎得说不出话,绕回之前的事:“真不想跟太傅学文识字?”
“太傅可以不听话吗?”小孩一脸明晃晃,太傅比父皇大,我就跟太傅学,学成后我也比父皇大。
刘彻张了张口,有心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儿子出生两年多,小崽子天资过人,恐怕也听不懂他的这些道理。
倘若他虚七岁,一些事不必讲儿子也懂。
说来说去,还是年幼无知。
“跟太傅学几l年,你能看懂父皇案上的竹简。”
小孩奇怪:“父皇不可以告诉我吗?”
刘彻想给自己一巴掌,教儿子什么不好,教他认字。
自诩除了上天无所不能的皇帝没招了。
“韩子仁,你了解他。”
先前皇帝陛下不介意认错,此时韩子仁也不怕忠言逆耳:“先不说太子殿下愿不愿意,只说太傅教殿下的时候,最少也得一炷香?殿下这么小坐得住吗?”
以往天冷,刘据穿得厚,乍一看像一坨。如今天热身着薄薄的短衣,孩子愈发显小。刘彻一只手轻轻松松提起他。这么小的孩子坐一炷香一动不动,刘彻怎么想都觉着不可能。
不是孩子贪玩,而是他弱小的身体易犯困,也容易累趴下。
“是朕着急了。”
刘据心说,您可算承认了。
“不过也不可以日日想着玩儿。”刘彻捏住儿子的脸,“父皇母后不得闲,阿姊得认字,去病得习武,你就去找仲卿。看把你能耐的。”
小孩权当夸他,点点头:“我最能耐!”
刘彻噎一下:“少说两句吧。别逼父皇打你。”看向韩子仁,“多找些种子,叫他在此煮药。”
小孩指着药柜,大声宣布:“煮药好玩!”
刘彻呼吸停顿一下
,
朕不是叫你换个玩法。
韩子仁真怕小太子挨揍:“陛下累不累?请把殿下给奴婢吧。”
刘据看起来胖乎乎的,
其实不重,只是小孩肉软,显得他像个小胖墩。刘彻身体好力气大,又抱习惯了,不觉着累。但他也不想抱儿子,太会气他。
偏偏他气得不行,儿子还不知道他为何生气。
“放地上。多大了,整天叫人抱。”刘彻嫌弃地放下儿子。
小孩瞥他一眼,抓一把即将成熟的小麦。
刘彻慌忙抓住儿子的手臂:“干什么?”
“喂鸡鸡呀。”小孩反倒是不明白父皇紧张什么。
刘彻差点被口水呛着。
虽然刘彻知道儿子不懂为父分忧——育种。但他也没有想过儿子种小麦是为了喂鸡。刘彻深吸气,再吸气,蹲下拽过儿子,“这些小麦上头有麦芒,小鸡吃起来扎嘴。”
小孩看一下鸡,老父亲要不要看看鸡嘴多硬。
“不可以吃吗?”小孩一脸困惑。
春望机灵地上前:“殿下要想喂鸡,奴婢这就叫人给您送两袋麦粒。小鸡吃得高兴,鸭鸭和鹅也可以吃。”
小孩看父皇。
刘彻点头:“三袋。你的鸡鸭鹅各一袋。”
小孩很高兴,露出一排小米牙。
春望立即吩咐下去。
刘彻指着十几l框小麦:“这些不许碰了。扎着手父皇会很心疼的。”
小孩乖乖点头。刘彻给张顺子等人使个眼色,务必给朕看好。
刘据身边人慌忙应一声“诺”。
刘彻:“朕再令人送两袋黄豆,小麦收上来种黄豆。”对韩子仁道,“据儿泡种子的方子给春望。以后缺什么药材找春望。”
韩子仁应一声诺。
刘彻看着儿子:“天越发热了,据儿不想熬药你们熬。”
韩子仁:“不敢劳烦殿下。以前很多时候就是奴婢等人替殿下看火。”
刘彻微微颔首,给春望使个眼色。
片刻,小黄门捧着一个小木盒过来,里头全是金黄金黄的金币。
刘彻深知小麦长得好儿子身边人都有功,包括粗使婆子。可以说除了儿子,粗使老妪首功,是她们打水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