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
可他方才才失言,此刻一个字也不敢说,只能欲言又止地看他主人。
卫青不爱跟人一较高低,尤其小人儿L还是他外甥。卫青眼神示意小奴添水。小奴硬着头皮倒半壶水。刘据盖上壶盖,抱着壶晃晃悠悠好几l下,又盯着壶看一会,起身给自己添点水,给舅舅倒一杯。
卫青看着漂浮的茶叶有点喝不下去。
刘据不但喝,还把喝到嘴里的茶叶拿出来放案上,卫清见状就觉着他矫情了。
吴琢拿出手帕给刘据擦擦手:“殿下还喝吗?”
小孩点头。
外甥敢喝舅舅必须得敢。
卫青给自己
倒杯漂满茶叶的茶,试图放一放,拖到外甥走。
小孩趴在案上,小脑袋放在手上,歪着脑袋看他,舅舅怎么不喝啊。
卫青喝下去,又忍不住打嗝:“舅舅饱了。”
小孩满意地应一声,抓一卷竹简翻开玩。卫青松了口气:“看得懂吗?”
刘彻抱着儿L子教过几l十次,刘据连蒙带猜才能看懂。他可没有忘记算虚岁他才三岁,理直气壮地说:“看得懂!”
卫青笑了,很是敷衍地点头:“据儿L比舅舅厉害,舅舅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自己的名都不认识。”
小孩笑着指着舅舅:“笨!”
卫青想说什么,抬眼发现室内暗了下来:“据儿L,你该回去了。”
吴琢趁机提醒他天色不早了。刘据冲吴琢伸手,吴琢抱起他,小孩拍拍他的肩,吴琢停下。小孩转过身:“舅舅,明日去东市。”
“还没忘?”卫青脱口而出。
小孩瞪着眼睛看他,你说什么?
卫青忙说:“舅舅逗你呢。明日去东市,舅舅记下了。”
小孩满意地回去。卫青长舒一口气,朝太医署走去,叫太医给他看看,他是不是不用喝药了。
太医以为长平侯怕吃药,询问一番过后,又替他诊脉,确定他真好了:“长平侯身体好,这么快就痊愈了。”
卫青说出他喝茶时的感觉,末了感慨:“竟然不是错觉。”
太医恍然大悟:“长平侯有所不知,茶其实也是药,可以起到理头痛、明目等作用。”
“难怪喝下去之后头脑清醒了。”卫青笑自己,“竟是我无知。”
太医:“长平侯又不是医者。是我等忘了告诉您病了需要多喝热茶热水。”
卫青哑然,据儿L今日还来巧了。
“我知道了。回去后多喝水。”卫青回到住所,又灌一壶水。
翌日,卫青神清气爽地去找小外甥。
霍去病要跟他回长平侯府,刘据车上自然多了两个人,他和无家可归的赵破奴。
到府里,卫青把小外甥交给夫人,他去洗头沐浴。
真小孩卫伉忘了小表兄,看到他一脸好奇地打量。刘据弯下身拉住他的手:“伉伉,我来找你玩儿L了。”
很少有人喊卫伉“伉伉”,这俩字叫卫伉瞬间想起给他狗狗的好表兄。小不点朝他身后看去,刘据明知故问:“找什么啊?”
小孩不会说话,哇哇好一会,刘据摇头没听懂。
今日韩子仁和几l名禁卫随刘据出来,禁卫门外等着,韩子仁随他进来:“公子,伉公子可能想问花花来了吗。”
小不点冲他伸手,对对,花花来了吗?
韩子仁:“花花在你表兄家。”
小不点可不管在哪儿L,大声哇哇着要花花。卫青夫人只能扯谎:“我们家也有花花。”
此言一出,小不点停止大闹。
卫青夫人令家奴速去买只花斑狗。
随后糊弄儿L子,
等一会花花就来了。
刘据心底想笑,
面上好奇:“舅母家也有花花?”
卫青夫人认为他年幼无知可以糊弄:“在我母家养着。”
刘据和韩子仁奴仆二人心底微微惊讶,她也不傻啊。
刘据拉着小表弟的手:“花花一会就来啦。伉伉,饿不饿啊?”
不清楚卫青得洗多久,韩子仁就把小花篮拎出来,从里头拿一块豆沙饼递给刘据。刘据想起“赛猴脑”。那次到膳房他只看到磨盘,什么也没干成。
倒不是没有机会,只是那时他没法解释。多出去几l次,搞出点东西来,不需要他解释,身边人自己就能帮他找出缘由,所以刘据才想出来。
再比如他不放弃熬药,哪天不小心在舅舅和表哥那儿L暴露了,他们也只会惊讶一阵。过几l年会给父皇治病,老父亲也只会夸“吾儿L聪慧”。
刘据一掰两半,大小一样,递给表弟一块。
卫青夫人:“不能给他这么多。一点就行了。”
刘据把他的一半放回篮中小碗里,把给表弟的那块掰开,“你一半,我一半。”一手递给小不点,一手放嘴边咬一口。
卫伉咬一点,候在一旁的奶姆犹犹豫豫说:“小公子吃不了豆沙饼。”
卫青夫人闻言想哄儿L子先别吃,刘据问奶姆:“伉伉吃什么?”
“吃奶啊。”奶姆纳闷,陛下的儿L子三岁了,怎么连这点都不懂。
刘据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