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认真。
韩子仁不敢不认真。
哪天小殿下跟陛下说,喝药可以连同药渣一起,韩子仁和枇杷教的,他俩也得人头落地。
枇杷想把药渣扔到东方朔留下的粪缸里,刘据叫她“枇枇”,指着木框。枇杷下意识看韩子仁,韩子仁点头:“没了药性的药材就是草,草可以肥田,倒进去无碍。殿下,这些药如何处置?你可不能喝。”
刘据故意看他的小伙伴。
韩子仁微微摇头:“他们也不行。”
刘据眼巴巴看着韩子仁,韩子仁不为所动:“殿下不要装可怜。不行。”
昨日少府令人送来十斤麦种,此时在药柜旁放着,刘据过去打开布口袋。
韩子仁:“殿下找什么?”
刘据抓一把麦粒看着韩子仁。
韩子仁失笑:“给小麦喝?您不种了啊?”
“喝饱饱。”小孩大声说。
韩子仁忍着笑点头:“喝饱再种下去很好。还是殿下聪慧。奴婢就没想到。”
哄孩子呢?刘据想送他一记白眼。
韩子仁见他往杯中放,抬手挡住杯口:“药太烫,麦粒此时喝药会被烫伤的。”
刘据指着杯子,又指着室内,韩子仁叫枇杷火熄灭,他端着杯子牵着小主子的手步入殿内,直到药凉了才把麦粒放进去。
刘据算一下,麦粒太少,推着他的手叫他再去拿。
韩子仁抓来半把,刘据捧着杯子放入卧室。
翌日清晨,小孩起来看到杯子就捧出去,踩着厚厚的木墩亲自种小麦。
东方朔认真起来很细心,日前往木箱里倒土的时候一层土一层粪一层土又一层粪又一层土,临走前又撒上许多水。
刘据此时把小麦种下去不必再洒水,静待发芽。
做戏做全套。
翌日,刘据又缠韩子仁给他找种子,指着木箱伸出两个小手指。
过两日,宫人送来两个木箱许多土和粪,刘据泡的两种菜籽种下去。韩子仁恭维道:“小殿下好法子,以后长出来连菜钱都省了。”
明明一句戏言,谁也没有想到几日后种菜的木箱里真出现了绿色。
皇后知道儿子种小麦后,给他挑个懂农事的太监。
太监张顺子没少腹诽,贵人会玩。以至于他看到喝足药水的菜籽长出来,第一反应是揉眼睛,接着朝脸上一巴掌,打醒自己。
清醒的不能再清醒,张顺子不淡定了,连走带跑,大呼小叫:“殿下,殿下,出来了,出来了——”
“住口!”奶姆大声呵斥。
张顺子慌忙说:“小人失态。可可——”刘据从里间出来望着他,张顺子想说什么,又因语言匮乏,犹豫片刻,抱起他朝外跑。
樱桃等人慌忙跟上去:“你慢点,小心摔着殿下。”
张顺子单手抱住他,另一只手指着冒头的绿色:“殿下,你看,出来了。”
刘据点头,他知道啊。种下去不能长出来,他不是白折腾了吗。
张顺子后知后觉:“殿下知道啊?”
樱桃等人已到跟前,闻言枇杷忍不住说:“你以为呢?我们给殿下寻的种子都是顶好的。泡的药汁又不是砒/霜熬的,万物生长的时节,怎么可能长不出来。”
张顺子放下小孩讪笑告罪:“小人无知。小人在家乡的时候是在地里种菜,没想到这箱子里也能种。”
慢了几步的韩子仁过来:“有土就行了,你管搁哪儿种?”
张顺子点头:“小的魔怔了。”
韩子仁以为他大惊小怪:“以后多想想。”朝菜隔壁看去,“殿下,小麦也快了吧。”
刘据认真点头。
韩子仁不过随口一问,没
指望他真懂。不过见小孩理他,韩子仁挺高兴:“殿下真厉害啊。殿下洗漱了吗?”
刘据看向张顺子。韩子仁瞪一眼他,抱起刘据回屋,叫手轻的宫女给小孩洗脸。
饭毕,小孩遛狗遛猫遛鸡鸭鹅,韩子仁向皇后禀报近日成果。
韩子仁出去的时候,刘据看到了,估摸着他该出来了,准备去给母后请安打发无聊的时间。到正殿附近,远远地看着好些人往宣室方向去,刘据乌溜溜的双眼越发亮了,指着宣室方向,望着身后奴婢。
吴琢:“陛下很忙,殿下,我们过会儿再去。”
过一会没了热闹可看去什么啊。
上次看热闹还是上次表兄舌战奶姆。
如今他终于可以理解师兄师姐为何总嫌宗门无聊——不修炼的日子真难捱。
刘据瞪吴琢,去不去?
天下最轻松的差事便是在刘据身边当差。吴琢可不想拱手让人。他抱起刘据大步朝宣室走去,直到宣室殿门外才停。
小黄门以前不敢拦天子的心头肉。今时不同往日,匈奴大举入侵上谷、辽西等地,劫掠百姓几千人,陛下震怒,宣众臣入殿议事。小殿下此时进去,他怕是没命活到午时。
“父皇!”
软糯的声音传进去,宣室殿内陡然陷入寂静,紧接着所有人回头,刘彻严肃的表情消失:“据儿来了?朕听说你这几日忙着煎药种菜。你的菜种好了?”
小黄门吃惊,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