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张大嘴巴。
少年瞪着眼睛看他,小脸慢慢变红。
霍去病觉着下午就可以去公孙家要谢礼:“敬声,自身不正,何以正人?你比据儿还叫姨母操心,你说为据儿好,谁信?”
“我是为了他好啊。”公孙敬声弱弱地说出口,缓缓举起手,“我可以发誓的。”
霍去病给奴婢们使个眼色:“你们信吗?”
刘彻派来的小黄门机灵,眼珠一转就说:“奴婢一直以为公孙公子故意捉弄小主子。盖因小主子周岁那日打了他一下。”
公孙敬声又忍不住大叫:“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霍去病看向比他们年长的吴琢。吴琢点头:“按照公孙公子以往的行事秉性,是!”
少年急的百口莫辩。
霍去病:“以后不许据儿做什么什么之前先想想你有没有做过,有没有传到宫里叫据儿听见。”
公孙敬声想起来了,母亲每次来见姨母都夸三个表姊妹懂事,据儿小人儿天天睡觉不哭不闹,他最不叫人省心。
“都怪我母亲。见着姨母就说我的事。不提我不会聊天。”
霍去病心想,你母亲那是抱怨?明明显摆她有个看起来聪慧的儿子,皇后姨母生了三个女儿,好不容易得一子,乖的像痴儿。
“你没做过她跟谁说去?她怎么不说我?”
公孙敬声像是听到天大笑话:“她哪天不说你啊。”
霍去病噎住,气得抱着小表弟回屋。公孙敬声楞了一下,反应过来跟进去。
刘据身上黏糊的难受,进屋就扯衣袍。霍去病见他的小脸还红扑扑的:“不可以,着凉生病。”
前世修炼多年,可以说功法刻在了刘据灵魂里,今生不去运转也能吸收灵气。虽然此间灵气稀薄,聊胜于无,至少出生至今没生过大病。偶尔有点不适,睡一觉就好了。
刘据却以为他身子骨好,拉着他的手往身后摸。
霍去病手上黏糊糊的顿时想揍大表弟。恰好公孙敬声进来,霍去病拽着他的手往刘据背后掏,少年嫌弃的皱眉。
霍去病:“你干的!他才多大叫他自个走?据儿要是着凉了,我看你如何向陛下解释。”
公孙敬声小声嘀咕:“我都没出汗。”
霍去病瞪他一眼,少年闭嘴。霍去病吩咐奴婢打热水,给小表弟擦擦汗,换上舒适的里衣。
奴仆们围着刘据转的时候,公孙敬声闲着没事,想起表兄不该在此:“你昨日下午没回家啊?”
霍去病的母亲和父亲私通有的他,父亲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且远在平阳县。卫少儿和夫君陈掌两情相悦,陈掌待霍去病很是尊重,可卫少儿住陈家,并非招赘到卫家。霍去病到陈家总是觉着他格格不入,所以休沐日不是回卫青家,就是留在宫里。
一个月休五六天,顶多回去一两日。
上次休沐到二舅家,这次他就不打算回去。霍去病沐浴后本想牵马出去玩一会儿,在宣室殿外远远看到小表弟一行。霍去病好奇过来看看,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霍去病胡扯:“皇后姨母叫我陪她用午饭。”
“那你还回去吗?我的马车叫姨母打发走了。可以坐你的车吗?”没有方才那番话,公孙敬声得说:“我没车,你送我!”
霍去病闻言觉着很新鲜,正好要去公孙家讨谢礼,令还未离去的小黄门备车,他午饭后用。
小黄门把此事吩咐下去就去宣室同皇帝分享,不可一世的公孙敬声先被小主子捉弄一通,又被霍工资教训一通,此时跟小黑猫一样乖巧。
刘彻幸灾乐祸:“该!据儿要的东西别忘了。这孩子记性好着呢。”
如今谁还敢说帝后生个傻儿子。
借给小黄门个胆子也不敢忘。
宫里没有小鸡崽子。翌日,小黄门出宫找六只,鸡鸭鹅各两只,怕只有一只被小孩玩死了,小孩不知道死意味着什么,然后哭闹。
小黄门令木匠做五个笼子,笼子下各放一块木板,鸡鸭鹅拉了尿了便意清扫。这仨跟猫狗一同养在檐下。
偏殿屋檐伸出的长,不用担心它们被风吹雨淋,最最重要的是刘据走出殿门就能看见。
杨花落尽,刘据的鸡鸭鹅毛长长了,猫狗也敢自己下台阶。期间公孙敬声来过几次,他自以为是的时候,刘据不打他就挠他,给他长长记性。少年发生了很大变化。甚至学会三省吾身。不过也是在家或在宫里。
太学生多是世家子弟。这些人不缺钱不怕事,父亲在各府当差没空管教,十之有七无所不为。公孙敬声太学去的勤,难免沾染上一些。不过刘据注意到他身上的雾霾只剩浅灰一层,很少再故意捉弄他。
三月最后一个休沐日,刘据换上薄衣,双腿走路越发稳,他被吴琢抱下台阶就要自个走,身后跟着一猫一狗六只鸡鸭鹅,他跑它们跑,他停它们停。
早些天宫里的人没看出来,近日刘据一出来,宫女太监巡逻禁卫都停下来,交头接耳,“小皇子养的宠物怎么跟他一样乖啊?”
自是刘据身边舒服。
微薄的灵气人感觉不到,巴掌大的小鸡小鸭感觉很明显。
刘据自己还没意识到这点,他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