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还是少一点勇气吧。才刚见了些许尔虞我诈的世故,就到了这与世隔绝、自由自在的桃源处。教人如何能打破这般美好呢” 路无渊低下了眸,沉默良久,渐渐放缓速度,“头还疼么?” “啊?” 双腿着地,蒋汐轻轻摇头以示无恙,随而转身向四周探去。路无渊将面具摘下。 “前面一里地就是九九毒阵所在,我已用内力探过,附近暂时没人” 蒋汐“噢”了声,回头却瞧见他容貌。阳光打在他的肩头,她不自觉地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后察觉到他的目光,才开口道,“当初你要带走我,是去见给你下毒那人?但那时候你不清楚我体内有参莲吧?而后来,又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我曾给垣象苑主人做事,那人看重之人失去音讯,我瞧你与她容貌相似,便想以你换解药。后来......” 蒋汐见他眼神闪烁,笑着答,“没关系,我理解的” 路无渊低头也笑了笑,再抬头时是蒋汐从未见过的眼神,“你真的理解吗?”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有些不自然地转过身去,“应该、理解的” “蒋汐”他攥了攥手掌,压下加快的心跳,“有些话,我怕再不说,以后没机会了” 她稀里糊涂地侧身回来。 “一旦出毒阵,就等于离开了侨云涧,祛忧灵就会生效。你会忘了在这里的一切” “真的......会忘?”蒋汐拧眉,“所有人,所有事,也包括,你......还活着?” “是”路无渊提起步子,“你会忘了在这里醒来后的一切。若袁伍寒来,若......你想,我会把你安全送到他身边” “你真的不跟大家一起走么?” “我答应过先生,不能食言” “但我也答应了先生,会帮他试药”蒋汐稍有些没了底气,“我骗了他” “傻瓜”路无渊淡淡勾唇,“不是已经试过了么?” 他的身影一点一点将她的视野占满,光晕在他右肩处圈圈泛开,她的心绪更乱了些。 “想知道为什么后来放弃了,对吗?” 她手足无措地眨着眼,支支吾吾,“是、是啊” “其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男子湿热气息从她眼角润到鼻尾,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双手已将她脑袋温柔护住,唇前清凉而软糯的触感如电击般酥麻全身,生涩的吻稍显克制,却将她所有的感官攫占。 她眼里泛了些雾,身体仿佛瞬间没了力气。他将左手落下,扶着她的腰背,隔着胸腔的两颗心上下起伏。她抓在他身前的两只手颤了颤,等她站稳了,他才有些笨拙地将她松开。 蒋汐涨红了脸,不安分的手只能紧紧拽着衣角,头埋得很低,紧张地根本做不出反应。 路无渊的右手也在发抖,想过数百遍的话却都在此刻败下阵来,“我......” “我曾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便不敢......靠近你。”路无渊的目光顷刻柔了几分,“我不在乎你是谁,也不在乎你要做什么,我会陪你一起面对。我会保护你,哪怕豁出性命......只要,只要你愿意” “可你不是答应先生,要一辈子留在这里么?” “先生留我,只是想让我为他办事。若你不喜欢——” “可我已有婚约” 婚约。婚约代表的是心么? 可他不怕付出任何代价将她留在身边,他只怕她心里那个人不是他。 “我可以——” “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背负世人谩骂,受尽毒药摧残,他这二十多年过得已经足够辛苦。她现在四面楚歌,又怎么可以再让他承受她将面临的那些痛苦和折磨。她所奢求只是他可以好好活着,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南兮一定会嫁给袁伍寒” 她根本不敢听下去,她自私地将他未宣于口的话掐在摇篮。她很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溺于那一份瑰丽动人的情意。于她而言,他似乎就是有这种魔力。 她好像真的懂了,懂了自己对他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可那又怎样呢。她是南兮,南兮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她是不可以任性的。 路无渊僵在原地。头脑恍惚中似有千斤重量压在舌尖,日光从她身后的亮叶反射回来,稍稍有些刺伤了他的眼。 耳廓的声音越发近了些,他别开眼神,终究不知是以什么样的方式从喉头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