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家近乎没人的餐厅里,餐厅里贴着壁纸,外头还有夕阳,餐厅里面已经黑暗可见夜色了。 接待员问他们想坐哪里,俞凤枞说看一下包间,宋莺莺道:“包间不是沙发,我想坐沙发,柔软一点,我腰疼。” “好,那就那边,那边是沙发。”指着餐厅的角落,“我们坐那边。” 菜单上来,宋莺莺看了一眼,“你点,我看不懂,全英文。”拿了个垫子顶住腰,宋莺莺动了动脖子,一手揉太阳穴,飞来飞去,太累了。明天还要赶回瑞士,后天下午有课,她深深一叹,闭上眼睛,手撑起下巴,想要睡着了。 就这样寂静无声地坐着,十多分钟后,最先上的又是小面包,闻到面包的味道,宋莺莺才睁开眼睛,用手去拿,俞凤枞说:“当心,烫。” 睥了他一眼,宋莺莺道:“你还在啊?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了呢。” 话讲得有些怪异,宋莺莺纠正,“我的意思是,以为你已经走了。” 讲来还是怪异,宋莺莺又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算了,我不说了。” 两个人就送了两个小面包,宋莺莺吃了一个,吐槽说:“真小气,这么贵的餐厅,面包送不起?” “你爱吃面包?这边有专门烤的大面包,帮你叫一个?”俞凤枞说。 “和这个味道一样吗?”宋莺莺又看他一眼,“点吧,味道一样的才点,不一样的就算了。”然后又问:“你不爱吃面包吧,这个我也吃了?” 其实是饿了,饿的有点胃疼,牛排太慢了,更别说什么焗饭烤饭的,慢得宋莺莺不想再等。她连吃两个面包,喝了一杯水,泡发了面包,才觉得有一点点饱腹感,压下了胃部的不适。 “你是不是没休息好,脸怎么这么白。”俞凤枞说她,“每天晚上忙什么,为什么不早早睡觉?” “忙——,”宋莺莺心说,忙的事情太多了,当然了,主要工作是忙着赚钱,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里。 俞凤枞眼里的她,卖了香港的房子,远赴苏黎世求学,换了个名字,现在叫宋莺莺。 宋莺莺眼里的俞凤枞,前任,睡过,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但她不会再和他谈恋爱,因为将来男人有很多,都在后头,还未出现。 想起以后她将会拥有的森林,宋莺莺就坦然了,也能更洒脱一点,便问了一句:“你怎么样,过得好吗?” “这一年?”俞凤枞道:“不知道你今天会来,否则我一定把你中学的所有笔记本带过来,就是不知道你还要不要。” “什么笔记本?” “就是你想着自己和某人恋爱的笔记本,别人什么时候约会你,你会怎么表现的笔记本。” 宋莺莺特意没让她姑母拿出来的东西,丢了就算了,遗失在过去,这是她的选择。要他多事! 她不回应,俞凤枞就接着说:“其实我也很忐忑,生怕你在日记本里写我,我是他的替身。” “我没写你,你想多了。”宋莺莺那会儿根本已经不写日记了,日记都是中学的留念。 俞凤枞说:“是啊,后来我回想,我宁愿你写了我,起码也不会忘记我。” 宋莺莺回:“俞先生是受虐狂?写你是替身,拿你当陈震生的替身,你很高兴?” 俞凤枞叹息,认真道来:“当时肯定不会太高兴。但后面一年里,我一度认为你已经忘了我,彻底舍弃我,我就宁愿你没有忘了我,写我好也好,写我坏也罢,都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往事已矣,就别再追溯了吧,毫无意义。”宋莺莺胃疼得厉害,脸色更白了。 “你不舒服?” “有点胃疼,能不能让餐厅快点,是准备让我坐满两个小时吗?” 俞凤枞起身,去找服务生,服务生很快又去后厨,五分钟后拿了一瓶牛奶过来,还有一点蜂蜜。宋莺莺喝了一杯加蜂蜜的奶,好了一些,又过五分钟,一篮子小面包拿过来了,差不多五六个的样子。 宋莺莺连吃了四个面包,又喝了半杯奶,才没有再按住胃部了。万众期待的重头戏牛排这时候才登场,但不是宋莺莺的,是俞凤枞的那块,宋莺莺看了一眼,略显失望。俞凤枞也不看她,无声切牛排,不再和她说话。 宋莺莺觉得自己太绝情了,其实本不必说那么多的,讲来伤人心,自己也没有多高兴。 伸手又拿了一个面包,准备面包就牛奶,俞凤枞说:“我切小一点给你,先切一半好吗?” 将盘子换了过来,齐齐整整切成小方格,还有一半没切,他说:“稍微吃一点点肉,我叫了意大利草帽饺,你可以多吃一点。” 忌廉汤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