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曦呆了，确实如他表哥所说，他缺了一点和女孩子交往的经验。没犹豫的，程亦风挺身而出，他先拿出手帕给宋莺莺擦脸，结果就听她小小声说：“拿手机拍照。”

“呃？”她的声音太小了，程亦风以为自己听错了。

“摄影，拍照，快点。”

程亦风说：“我帮你报警。”——宋莺莺一身狼狈，她擦也不擦，后面跟出来梁厶丹和吴佩珊双视角记录，一人站一边，在那位女士和宋莺莺身上逡巡摄像。

宋莺莺见她们拍好了，终于肯拿手帕擦了脸，梁厶丹冲过来，和宋莺莺说：“都记录了，莺莺，还有什么能帮你的？”

“谢谢你，车牌记录没有？”宋莺莺擦了擦头发，同梁厶丹说。

“记了，记了，要不要我们去警察局作证，我们会帮你的。”

“有劳。”

蒋柔然和姜梦麟已经走开很远，隔了小半条街，发现宋莺莺没有追上来，才回头看，“莺莺呢？”

吴佩珊拿了一包湿纸巾帮宋莺莺擦脸，“谢谢，”宋莺莺擦了擦，吴佩珊和梁厶丹手忙脚乱，擦了两三包纸巾，才算将宋莺莺脸和头发稍微擦干净一点。

等擦得差不多，宋莺莺让她们别擦了，这才抬头看那位女士，第一句话是：“姓名地址，我律师会联系你的。”

“小浪蹄子，”那女士没想到这个女学生是这样的狠角色，漂亮是真漂亮，狠也是非常狠，她说：“我还没找你索回财务，你倒找我索赔，好呀，那你把他送的东西都还回来，夫妻共有财务，他送给你的，你先还回来。”

足够上校园头版的新闻，刚刚才想改选的班花宋莺莺，竟然和有妇之夫搅和在一起，简直人不可貌相！

刚刚还正义感爆棚，想保护宋莺莺的梁厶丹和吴佩珊都后退了一步，正好姜梦麟和蒋柔然折返回来了。

蒋柔然和宋莺莺都好看，身形也差不多，那女士看一眼手机图片，有些不确定，姜梦麟其实已经反应过来了，搞错了。周嘉曦更是，他对这辆猩红色的梅赛德斯奔驰跑车记忆犹新，当天上车的是蒋柔然，不是宋莺莺。

程亦风也感觉不是宋莺莺，如果是宋莺莺的话，她刚刚怎么会叫他拍照，反应都不对，明显不是她。

蒋柔然傻了，不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那男人诉说他如何不幸，妻子如何不贤，生活没有半分如意。怎么会这样，她也不知道。

犹豫着想要上前认下，宋莺莺侧身拦了她一把，拿出手机来，“顾律师，劳烦你过来一趟，对，现在。”

真的叫了律师，围观的同学们又有点不确定了，程亦风说：“不早了，同学们都散了吧，都回去吧，再晚就不安全了。”

女同学们三三两两告退，男同学还有舍不得离开的，程亦风看了周嘉曦一眼，周嘉曦明白过来，让大家都走，他自己则带走了蒋柔然。

姜梦麟和程亦风没走，那女士说宋莺莺：“还知道要脸，你长这么漂亮，将来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不说别人，你身边这位就不错。你年纪轻轻，搞什么别人的男人，你图什么，图他的钱？我告诉你，他没有钱，就是个大学里很普通的穷教书的，他这样的年纪，都够做你父亲了，你到底图他什么？”

宋莺莺那件衣服，被淋得一阵血腥味，她被熏得不行，干脆脱掉大衣。脱衣服的时候，姜梦麟接过，丢在那女士身上，“衣服牌子你认得不认得，不认得建议您开着您的跑车去市中心看看，八千法郎，请赔一件新的。干洗的我们不要，干洗的您自己留着吧，看您也不难看，既然对方年纪大又没有钱，您怎么还不离婚，还在等什么？”

姜梦麟嘴也很利，知道是蒋柔然，但不能当着周嘉曦表哥的面，背刺蒋柔然。

宋莺莺是一句话也不想回，整个人完全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程亦风说：“穿我的外套。”脱了大衣给她，有浅淡清新的古龙水香气。

本来不想穿的，程亦风给她裹上了，“我的衣服不贵，三百法郎。”

还有心思开玩笑，宋莺莺笑了笑，“多谢。”

顾云亭来的时候，宋莺莺说：“交给你了，衣服让她赔我一件新的，还有其他，你去谈，我回去了。”

顾云亭看了一眼程亦风，又见姜梦麟也在，点点头，“当心着凉，回去洗个热水澡。”

“好。”

“你好，我是宋莺莺女士的代理律师，我姓顾，这是我的名片......”

爱情使人心的憧憬升华到至善之境。—— 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