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有些不修边幅的剑修,缓缓立于隐风楼之前,直面慕容星洲。 景浩然则是落于隐风楼之上,与晨默并肩而立。 景浩然重重松了一口气,“幸不辱命,总算是赶上了。” 晨默一直紧紧攥着的双手也悄然一松,他手心之中早已经满是汗水。 隐风楼下,两名少女一同探出头,叠罗汉般探出一半脑袋,望着外面那位不速之客。 白惊梦老气横秋道:“瞧见没,这就叫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下边的喜元挠了挠头,“啥意思?” 白惊梦一愣,得,本想卖弄卖弄自己肚子里那本就不多的墨水,岂料这傻丫头比之自己还不如。 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就在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年轻人悄然出现在了两个小姑娘身后。 他做深呼吸状,随后冷不丁的在两个小姑娘身后喊了一声。 两个小姑娘吓得一哆嗦,齐齐回头。 “陈浊!”两个少女对着身后那人怒目而视。 陈浊嘿嘿一笑,伸出双手,分别按在两个少女的头顶。 “外面这打打杀杀的,两个小丫头凑什么热闹?” “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 少女白惊梦一瞪眼,“你才小呢! 姑奶奶我哪小了?!” 陈浊视线微微往下一瞥,随后移开视线望向远处战场,自顾自感叹道:“小荷才露尖尖角啊。” 白惊梦和喜元互相对视一眼。 啥意思? 陈浊伸手轻轻敲了两个少女的脑袋一下,“赶紧回去,今儿这事要是闹大了,咱姐们三个就得共赴黄泉了。” 少女白惊梦撇了撇嘴,“谁跟你姐妹相称,如今我可是半步凝魂境的大修士,尔等无名之辈,可不敢与我乱攀关系。” “行走江湖,最忌讳与你这种小人接触。” “背后捅刀子嘞。” 喜元点头如捣蒜,“是嘞,是嘞,对亏白女侠多次提点,小女子才得以迈入星脉,此等大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陈浊哎呦喂一声,“两位女侠可了不得,在下高攀不起,这就打道回府。” 说完,陈浊还真就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这陈浊便出现在了隐风楼最高处,他自顾自扣着鼻子,很是自来熟的跟楼顶的两位打了声招呼。 “呦,巧啊,二位吃了没?” 晨默和景浩然此刻都心神紧张的看着下方,哪有闲心去管这脑子有病的家伙。 陈浊随手弹飞一颗鼻屎,踮起脚望向下方, 啧啧道:“这二位,真是能吓死人啊。” 景浩然扭头瞥了他一眼,这位陈浊,亦或者可以称他为左尘,倒也是个怪人。 一身两魂,占主导的便是这陈浊,前段时间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忽然就踏出了那么半步。 原本的半步返虚,竟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破境了。 尤其是此人的领域,很是古怪。 三人一同望向下方。 慕容星洲见到面前这人,不由得皱了皱眉。 “赤阳剑宗虽然势大,但也没资格掺和我们慕容氏的家事。” 贺辙点了点头,“按理来说,的确如此。” “只不过……” 贺辙顿了顿,随后很是认真的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讲理?” 贺辙收起左手古籍,右手握住背后古剑,铁剑锵然出鞘。 “你配吗?” 慕容星洲身上顿时爆发出一股极强的气势! 三玄境强者的气息显露无疑! 贺辙也不甘示弱,作为赤阳剑宗的七剑之一,贺辙的天资虽然差了些,但是胜在天生勤勉。 赤阳剑宗老宗主曾言,贺辙,大器晚成也。 眨眼间,二人便战至一起。 贺辙的剑术很古怪,甚至可以说是……很笨拙。 他的剑 招,一板一眼,像是剑道初学者一般。 可怪就怪在,贺辙的每一剑,都会落在实处。 “落在实处”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想做到却极难。 这意味着,贺辙的每一剑,都会让对方必接不可。 绝无躲掉的可能性。 而慕容星洲则是招式刚猛,甚至压根就没有去躲贺辙的手中剑。 一方面是躲不掉,另一方面当然也是无需去躲。 慕容星洲身上的甲胄,可不是穿来玩的。 能以三玄境的修为坐上一宗之主这个宝座,他身上这幅甲胄功不可没。 八品仙兵,大叶鎏金铠。 此铠笼罩全身,坚不可破,莫说是从外部破甲,即便是身穿此铠的慕容星洲,都无法将其脱下! 除非……他能破境归仙。 否则即便是半步归仙,也拿此铠没有办法,有不少南域修都在背地里称呼这位风雪宗宗主为“铁王八”。 贺辙虽然是一位剑修,当下却在境界和法宝上吃了亏。 他率先祭出法相,甚至祭出了自己的本命飞剑。 剑修之所以如此强横,当然与那本命飞剑的本命神通有关。 每一位剑修在丹田之中孕育出本命飞剑之后,皆会有一道本命神通。 这种本命神通,千奇百怪,有涉及杀伐,却也有涉及防御。 有些本命神通在速度一途登顶,也些剑修的本命神通在数量上独树一帜。 贺辙这把本命飞剑名为“古今”,其本命神通名为“古训”。 贺辙张口吐出二字。 “破甲。” 瞬间,那柄古今长掠而去,这种本命神通,有些言出法随的意味,亦或者说,如果贺辙大道登顶,那么借助这柄本命飞剑,便可以做到真正的言出法随! 慕容星洲脚步一顿,那柄古今环绕在他周身不停的做着某种切割。 其速度之快,已经完全看不清剑影。 但是却清晰可见一道道亮光,犹如星辰轨迹一般,环绕在慕容星洲周身铠甲之上。 贺辙忽然闷哼一声,面色微微有些发白。 虽然口出“破甲”二字,可慕容星洲身上的大叶鎏金铠实在是牢不可破,这瞬息之间贺辙已经出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