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莲把声音压得极低:“我在门外亲耳听到的!小姐说她将来不相看也不嫁人!还说靠男人不如靠自己,这世间只有钱才靠得住,她要自己做生意搏一方天地……气得老爷砸了茶盏。若不是夫人拦在中间,老爷已经要动家法!” 竹青大惊:“打不得!小姐才滑胎没多久,身子弱,经不住!” “夫人就是这么说才拦住了家法!小姐这已经是回来后第二回被罚了!你去劝几句!” 竹青轻轻推开祠堂门,看到小姐杜明玥跪在祠堂中。 听到门响,杜明玥偏头看了看,放松下来跪坐着:“不好意思,害你也来陪我罚跪了。” 没等竹青说话,杜明玥“嘘”了一声:“有人来了。你要说的话我都知道,别说了。” 门一响,罗氏进来了。 “阿玥,你怎能顶撞你的父亲?你如今怎么这么倔强了?” 罗氏对着竹青看了一眼:“竹青也劝一劝。” “不关竹青的事。母亲不要扯她。”杜明玥跪着转向罗氏伏身行礼:“是我性急,没把话说分明。父母母亲全心为我打算,我心中都明白。只是才经历了和离,我身心俱疲不便见人,也担心这样去相看会丢了杜家的颜面,才拒绝。等过些天恢复了,必定听从母亲的安排相看。” 罗氏松了口气欣慰地点头:“我就说你最是听话孝顺,原来是没说分明。你随我去见你的父亲,给你父亲赔礼,再把这话跟你父亲说一回,你父亲必定就消气了。” 竹青立刻就忙碌起来。 从汤家带回来的只是穿旧的衣裳些许旧物件,和离前几天清点出来的,杜明玥的妆奁、一百多两银子和好些首饰都不翼而飞。 竹青咬着牙骂:汤家真是附在小姐身上吸血!不要脸! 杜家经营布坊,罗氏让人从布坊拿了不少衣料回来,还让身边针线好的两名大丫鬟过来相助裁缝,新衣很快就做了出来。 杜明玥也打起了精神,带着竹青去挑选首饰脂粉。 这不是个轻松的差事!竹青忽然发现小姐格外挑剔,姑苏城所有的银楼和脂粉铺子跑了个遍却空手而归。 直到相看的前两日,杜明玥才带着竹青去一家脂粉铺子内选到了自己想要的脂粉。 相看之所选择在瓦舍的傀儡戏舍雅间。 傀儡戏很精彩,但竹青不喜欢看戏,她站在角落听候差遣,时不时打量坐在戏台前桌边让小姐相看的男子。 戏到精彩处,杜明玥立起身来行了个礼:“我去洗手更衣。” 竹青跟随她来到洗手更衣处,内里空无一人。 杜明玥捏了捏衣袖:“我的帕子丢在马车上了,你去取了来。” 来到马车停驻处把马车翻了个遍,竹青也没能找到帕子。 她折转回来步上瓦舍门前的台阶,与瓦舍内走出来的一名少女走了个面对面。 少女脸上蒙着薄纱,只露出额头与眉眼,但竹青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自家小姐杜明玥。 她惊异地发现小姐身上的见客的新衣已经换成了件浅蓝色的布衣;她精心给小姐梳好的发髻已经解开盘了简单方便的小圆髻…… 杜明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轻轻“嘘”了一声:“快跟我来。” 竹青莫名紧张,直到跟着杜明玥走到了对面街巷中才说出句话来:“小姐的帕子没在马车里。” “母亲让我去买件要紧物事,我们快去快回。”杜明玥拖了她就走。 竹青觉得奇异,却问不出来。 跟着杜明玥穿街过巷,看着她在路边买了数张面饼又买了两个红漆葫芦,还找了家茶摊将葫芦内灌满了茶水交在她手中。 竹青抱着这些东西一头雾水。 又穿过几条街巷,竹青觉得离瓦舍越来越远了。 看到车马铺附近的脂粉铺,竹青终于说出句话来:“小姐,这家的脂粉我们昨日来买过。你还让我和碧凝去拿了另两家脂粉的来比较。” 她看了看四周:“我们快回去吧,出来久了,夫人会担忧的。” 杜明玥将她拉到车马铺门边,“我来寻人说事,交代完了就走。你在这里等着不要走开。我一回头就要看到你!” 竹青看了她片刻,轻轻点了下头。 杜明玥去找寻车马铺的管事说话。 竹青紧盯着小姐,见那管事与小姐说话,小姐还拿了张信纸递给管事,竹青终于有了头绪:原来小姐是来找人送信的。 她松了口气! 又等了一会儿,杜明玥折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