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在废弃的地下通道内遭遇歌赛普袭击,最离谱的是时故也成了歌赛普,在她生死一线时,突然梦醒。 “注意脚边。”走在前面的时故提醒道。 “嗯。”洛林此时深处在这与梦境别无二致的情景里,很难不联想到一起,“一直往这走吗?” 时故“嗯”了声。 实话说,当下她有点后悔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不如在家睡觉来得痛快。 愈向里走,地下通道的光线愈加昏暗,闷湿的气流显得这里更为逼仄,杂草少了甚许,多了破木头桌椅横七竖八倒躺在两侧铁轨。 洛林默默瞅眼自己身着的猎杀者制服,以为白费功夫。她原先想既然出去,穿猎杀者制服为好,反正猎杀局也不是所有猎杀者休息,她什么时候穿也不奇怪,可现在走在这荒无人烟的破地铁道,她觉得完全没必要。 “还有多久?”洛林的声音萦绕在通道内,伴着回音。 “很快出去。”时故侧头低声应。 话说完没会,通道前方现出坑洼的石阶,圆弧型地下通道尽头现出巨大的岩石壁。 时故继续顺石阶往上,走过大概二十来阶后,到了拐道的阶台,他顾看了眼后边的洛林,“这边。” 石阶的角落处起了藓,两边的石壁也有些斑驳的绿藓,洛林左右顾盼,疑惑问:“你怎么知道这种地方?” “偶然。”时故言简意赅道。 “这里有什么吗?”洛林不明白来这的理由。 “嗯。”时故回答得抽象而简单。 “什么?”洛林不死心追问。 时故没马上作声,他走完最后几阶后站到平地上,淡道:“很快。” 跟在后面的洛林踩上最后一台阶走到他旁边,“到了?”说着,她视线从他侧脸慢慢挪移到正前方。 最前面,笔直站立的高大雕像着带兜帽的长袍微微垂首,两侧有序对站着同样垂首而立的雕像,它们似乎在虔诚恭迎谁,又似乎在严肃质问谁。 神秘,肃穆,庄严,压迫,这一切如洪流扑涌向洛林。 她微仰起头,望着高而深的石墙,看见前方一道竖直的淡光从有空隙的石墙穿来,恰映亮正中的雕像四周。 旁侧的时故继续往前走:“快了。” 狭长的道受到四面八方的注视,洛林越是往前走,压迫束缚感越是强烈,相比高大威严的巨型雕像,她简直微不足道,渺如粟米,甚至于她恍惚听见耳际传来恢宏悲壮的空寂音声。 她垂下眼眸,没再上望,也没再说话,直到踩上雕像面前的台阶,看见透射进来的微淡的光,她抬眸最后望了眼沉默的巨像。 时故绕过雕像,低看了下时间,朝石墙的缝隙去。 穿过窄小的竖缝,迎面还是堵有空隙的石墙,相比先前的空隙倒齐整宽大许多,内部平地处处是胡乱堆砌的大石块,和残缺倒地的石像。而石墙外,流淌的江面被云辉拨了层星浪,水面似星在闪烁,熠熠生辉。 从缝隙间走出来的洛林蓦然顿足,目光炯炯地凝向远方。 长形的大间隙犹如取景框,恰好定格住框外漫天的落日晚霞和耀目的江。粉紫色的天空与火烧云模糊了边界,分外融洽地缀满天际,宛如童话。 “到了。”时故说。 洛林目不转睛注望天际,“谢谢,”她顿了会,“带我来这。” 圣洁的空灵歌声似乎在她心头奏响,细润的和风捎来仲夏夜星空下的安和,倏忽间,她想起杨师傅最后话里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