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市的疫情高峰已经到的很快,一家三口轮番阳了一遍之后,反而把新冠从畏惧心理看做了常态。 全民阳康后,老朋友打来电话问,“你是不是回来了?” 林斐笑着回她,“是的啊,你怎么知道的?” 对面陈晨澄哭喊道,“啊~,我就知道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下啊?” 林斐放下笔,站起来往沙发走,“家里有点事,想着彻底解决了再联系你的,哎呦哎呦,不要生气啦。” “哼,才想来我啊你,没有你谁给我当伴娘啊~” “要结婚了?这么快?” 林斐猜电话那头陈晨澄嘟起了嘴,一向刁蛮的语气又传来,“哪里快了,我和蒋楠都在一起三四五六七年了,也该结婚了。” 这话让林斐忽然又有了年纪的概念,尤其是女性的年纪概念。 她在S市是年纪最轻的未婚女经理,但在L市,她是大龄未婚的恨嫁剩女。 “嗯,是啊”,她附和道,“您俩早该结婚了。日子定了吗?什么时候?我一定随个大大的红包。” 陈晨澄笑着骂她,“随个屁大红包啊,你是伴娘!伴娘可不用随,到时候你来了,就敞开肚子吃!” 她的笑带着快要溢出来的幸福味,惹得林斐也跟着她大笑,“好的好的!保证吃饱!” “必须的嘛!我的婚礼!啥时候有空啊,出来打球。阳了之后我老感觉身体浑身没劲,出来陪我玩玩嘛~” “好好好,”林斐答应她,“我最近都有空,你什么时候想打球了就告诉我。” 陈晨澄开心的嘤嘤嘤,“林斐你真好~,林斐我爱死你啦~” 林斐笑着抿嘴,“那……” 阳台上好像有什么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风吹的。 林斐大惊,霍得跑向阳台,果然,一地的真题和答案,都是被风吹得…… 林斐无奈的看着一地的狼藉,“今天的风也太大了,我放在阳台上的东西被吹的啊,先挂了先挂了,我先收拾收拾,你别忘了想好时间就给我打电话哦。” “那好吧那好吧,拜拜哦~记得想我哦……” 林斐笑着应她,“好好好,想你想你。” 挂了电话,林斐趴在没装纱窗的窗户沿看楼下,果不其然,还真有两页被吹了下去。 她把窗户关上就匆匆往楼下跑。 大概晚上八九点的样子,林斐还担心天太黑找不全呢,没想到出了单元门绕到楼后面的时候,她就看见某人手里拿着两三张A4纸坐在路沿石上。 林斐控制不住的露出了几乎可以算做是狰狞的表情,脚下千斤沉的迈不动一步路,“怎么又是他啊?”林斐小声哀怨道。 黎玥俍也侧过头,正好看向她,他扬扬眉,举起手里的纸,“你的?” 林斐牵强的笑一下,“对。” 她慢慢走向他,没敢看他,全程看他手里拿着的那几张纸。 林斐伸手拈住黎玥俍手里攥着的纸,那人却抓的紧紧的不肯放手。 “怎么又是你啊?”黎玥俍的眉眼里会片刻浮现林斐工作时见惯不惊的那种傲慢,在酒店她是能游刃有余应对的,但是对黎玥俍, 她说不出来的有点害怕。 终于他松开了手,在那两张答案上留下了重重的痕迹。 “我怎么感觉你那么熟悉啊?”他缓缓地开口,带着矜贵气儿。 “哈,”林斐笑笑,“哦,那个我们之前见过的,两个月之前我借您朋友的手机报过警,对了,前天您还帮我拿过快递呢。” “不,不是,”他撑着路沿石站起来,隔着半尺的距离,林斐闻到了从他身上隐隐约约传来的酒味儿,“我是说在那之前,在那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几乎是瞬间,林斐就收起了脸上的一切表情,她抬头深深地看着黎玥俍,然后看似犹豫的否定摇头,“没有吧,我对您没什么印象啊。” 她装傻充愣道。 “是吗?”黎玥俍笑着两手撩开大衣去插西裤的双兜,他不疾不徐的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林斐紧张地偷偷把手背在身后去绞手指头,她的心快要跳出来了,“林斐。” 她犹犹豫豫的开口。 然后挺直腰杆地又装作不认识他的反问,“还没问你呢,你叫什么?” “哈,” 他了然地对林斐笑一下,仿佛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黎玥俍,我叫黎玥俍。” “黎呢,就是黎明的黎,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