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朝为官?马汉山才不想和那些腐儒言官们为伍,如果整天和他们在一起议事,他可能每天都会打人,他受不了那些耍嘴皮子的家伙的嘴皮子啊。 当然,如果不用上朝,又可以掌握实权的话,马汉山也不介意披一件官衣的,这是他最近的想法。 在“出差”前,马汉山从来没想过当官,甚至讨厌当官。但出去转了一圈后,感觉到为官的权力可以大大方便实现自己的目标后,思想有了转变,当官也不是坏事,只要不跟那些酸腐们为伍,不被别人指手画脚就行。 可是,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皇帝老儿都有很多限制好不好,皇帝啊,天之子,都常常被言官们指责呢,其他官员,怎么可能没人指手画脚? 虽然马汉山现在不是官,但被他挑起了雄心壮志的大颂皇帝龙广宁,对他及他建言,都是非常非常的看重的,甚可说是言听计从,这不,李当臣当天把马汉山的建议上奏龙广宁后,马上就召见了几个大臣,于是,次日早朝,便有人上奏指责某些官员的儿女横行霸道,欺善怕恶啥的,然后又有人建言,皇帝应该加大力度整顿吏治啥的。 当然,他们指责的都是一些低品阶的官员,都是一些五六品的朝官及京官,皇帝龙广宁“打蛇随棍上”,非常干脆的当场批示,严惩不贷,又马上下旨派出数路钦差到各路巡视,专门整顿官员子女作恶之歪风。 史利远集团聚集的都是一群“精英”,他们心知肚明,被整顿的多数是他们的党羽,可是这次皇帝老儿用的是阳谋,堂堂正正的,又先获一批御使言官支持,所以他们有心想阻却不敢在庭上说上什么。 不是龙广宁的谋略突然变厉害了,这其实都是马汉山的计划。马汉山给皇帝老儿的计划书里,不仅告诉他怎样干,甚至连找哪些人干钦差,找哪些人在朝上上奏都一一列明了,并告诉他,如果这些人不听话,就怎样治他们。 马汉山的社会调查局不是吃干饭的,这些人是什么货色,他们调查得一清二楚,于是马汉山告诉龙广宁如何的“知人善用”,呵呵,谁不听话,马上就有好戏看。 呵呵,计划是阳谋,用人却是阴谋,史利远等人,做梦都想不到皇帝老儿会使这样的招,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将要发生的事而无能为力。 将要发生的事是什么事?他们很清楚“自己人”都是一些什么人,皇帝认真起来了,史党里哪个能逃得掉?谁家的子女没在外面“谋取利益”? 下朝后,史党的头头脑脑们想找史利远商议商议,但史利远却匆匆回家了,他竟然生出一丝庆幸的感觉,庆幸最扯淡的三儿子史雨之转了性跟马汉山做生意去了。 做生意对现代人来说,是受人敬仰的,三姑六婆们做媒的时候,通常说男方是做生意的,都带着一种高人的感觉,如果是做大生意的,是大老板,甚至连她们自己都好像很自豪似的。 但在古代,商人地位是极低的,被“圣学”洗脑的人们,极度鄙视商人。所以,史雨之跟马汉山的时候,史利远其实是反对的,甚于为此与史雨之吵过几次,认为他有辱家声,差点就要动用权力阻挠了。在他认为,就算当纨绔也是要比做商人强的。 现在嘛…史利远回到家里竟然心情很好,还没到开饭时间,就独自在书房里喝了几杯。 物极必反,盛极而衰,这些道理史利远太明白了,但是,那些御史言官位为什么突然就上那样的奏折,皇帝老儿怎么就言听计从了?这才是关键,风向变了啊。 “来人……。”史利远心情舒畅的喝了两杯,突然大叫来人。 史府大管家霍休像幽灵一样出现,恭声道:“相爷,有何吩咐。” “行水回来了没?”行水是史雨之的字,史利远少有的称儿子的字,一般来说,他都是称老大老二三儿……。 今天老爷的心情不错,是不是有什么喜事?霍闻言,在心里暗暗奇怪。 霍休不动声色的再次躬身说:“回相爷,三少爷如果外面没应酬,应该在小半个时辰后就到府了。” “哦?最近他都准时回家吗?”史利远续道。 霍休堆笑说:“是的,相爷,这一年以来,三少爷大多都准时回府,即使偶然外面有应酬,都会使人回家告知,并且,多数于亥时前回府。” “嗯,不再夜不归宿了?”史利远的家教其实还是蛮严的,一般不许子女夜不归家,但因为对史雨之特别疼爱,史雨之以往常常夜不归家都听之任之。 “相爷,还真是奇怪了,这一年以来,三少爷每月只有一晚不回家,那是因为公司规定的留守体验……。”霍休欣喜的回报道。 马汉山的公司,都有一条非常奇怪的规定,就是公司有成员,无论什么职务,每月最少有一晚得呆在公司里值班,或与保安一起巡逻,或自己在办公室里干活。 “公司?”史利远疑惑,他模糊的记得,这个词儿史雨之有解释过,但他有点忘了。 不是笑话啊,像史利远这种每天都钻在政事和斗争里的人,对市面上的事儿,通常都是有认知落差的,所以,虽然现在临安很多人都知道公司是什么回事,他却不知道公司是啥。 霍休又行一礼说:“相爷,公司就是商号商社…三少爷任职的商号叫临安园特区广告公司,少爷是副总经理呢。哦,经理就是…就是…掌柜吧,反正,整个广告公司,基本上都是少爷说了算。” 呵呵,史雨之是副总经理没错,但他的权力却是极有限的,主要工作其实就是拉业务。 “哦?哈哈,行水这么本事了?可惜只是一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