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领大人的英勇天下皆知,但大人或许不知道,我朝国库现在根本支撑不起任何一场战争,除非,总统领大人率领的数万精锐不需要粮草。”完颜守绪转身向完颜璕行礼说,“皇上,河东南路以西,以及京兆府路大片地区,连月无雨,秋粮虽然不是颗粒无收,但收成却不及往年半数。如此大面积欠收,朝廷应早做预防……。”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么大一片地区欠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傻子都想得到,就算不成大灾,也必定有不少人背井离乡讨饭,有吃的才能活下去啊。 “各府可还有余粮?”完颜璕在心里哀叹,胡廷,怎么短短数十年就败落成如此模样,难道,这中原之地,真的不是吾族之福地? “汴京以东各路,以及南京路,应可按时完成今年的赋税,但,这点赋税绝对不足以支撑战争的,皇上,慎重啊。”完颜守绪自然知道完颜璕不会起战端,但他还是把困境说出来,以便提醒那些叫嚣与大颂开战的人。 “不,朕的意思是,是否可以调拨一些粮食给受旱灾的各路,绝对不能产生大量流民啊,那样将会让大颂乘虚而入。”完颜璕虽然不是什么明君,但这么一点事还是能看得清楚。 “皇上,此事交由户部办理就是,当务之急,是大颂边境的压力……。”完颜讹可还想开战,他很讨厌皇帝的关注点被拉开。 完颜讹可虽然是一员猛将,但也是一名草包,在他眼里,根本没有大局,他带兵有一套,但对治国却是一窍不通。 “大颂的压力…众卿家,除了开战,难道你们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现在我朝有能力开战吗?”完颜璕非常讨厌开口闭口出兵的人,王八蛋,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打仗不要钱粮啊,如果不用朝廷调拨粮草,你们只管去打。 唉,今日不同往时,今天的胡廷,真的没能力与大颂开战了,除非和北蒙结盟。 “皇上,我们为什么不和北蒙结盟,两家联手灭掉大颂。”果然有大臣提出联蒙。 但是,马上就遭到大多数朝臣的责骂,特别是胡族朝臣,简直要跳起来骂提出此建言的人,岂有此理,胡人才不像你们汉人,北蒙是世仇死敌,怎么可以向他们低头呢?两家唯一的结果就是你死我活。 众臣提了很多建议,但都是无法实行的建议。 其实他们提的建议,也不是不好,只是今天的胡廷,已没有能力了。 完颜守绪作为宗亲,正常来说,他都不用上朝的。但今天是大朝会,皇帝专门命他上朝的。虽然如此,对于朝政,他都是听而不闻的,否则,又被那些言官喷的满面唾沫星子了。 他觉得汉人的朝廷结构什么都好,就是什么鬼御史不好,整那么一堆的耍嘴皮子的人吱吱喳喳浪费粮食,他觉得,大颂所以被胡族打败,根源就在这些耍嘴皮子的清流腐儒言官上,若非他们,胡族又什么机会入主中原啊。 完颜守绪站在一边沉思言官的弊端,殿中却已吵开了锅,大家实在不适应,怎么强大的东胡,就变成这德行了,连大颂都不敢打了。 为什么啊,一来是自然规律,事物都是盛极而衰的,东胡强盛了那么些年,是时候衰落了。 当然,这个过程,可长可短的,但东胡太贪太野蛮,所以这一过程缩的特别短。 “众卿的建言朕都听了,但是,我朝真的无力再战了,然,大颂之危却必须解决,苗卿家可否有妙计解此危机?”很多大臣都发言了,也有几个老女干巨猾的没吱声,完颜璕只好直接点名了。 “回皇上,臣才疏学浅,只是区区武官,真的想不到什么妙计,臣觉得枢相大人或许有妙计……。”苗道润才不会在这种时候建什么言,自己是汉臣,建言开战或许不会有什么风险,但现在明显是无法开战,所以,还是闭嘴的安全。ap “哦?枢相,汝可有妙计?”完颜璕转头问枢密使完颜陈尚。 完颜陈尚很是恼怒,好你个苗道润,怎么就把皇上的注意力引到我这里来了,老夫也没得罪你啊,你干嘛不引到别人身上。 不爽归不爽,皇帝发问,你只要未死,就必须回答。 完颜陈尚沉吟了一下说:“皇上,臣认为,岁币并没几何,取消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我朝与大颂国境线漫长,即使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设防,倒不如借机与大颂交好,稳住边防,然后全力与北蒙对阵。” 嗯,虽然这不是最理想的办法,毕竟丢掉岁币这种光耀四方的事很不光彩,但无疑,这是现在最适合东胡的办法。数千里的边境,完全靠守,真的不是那么好守的,那得花费大量的钱财和兵力,东胡强盛的时候不觉怎样,但现在国力渐弱,吃力啊。 一国和一人一样的,只要势不在了,什么事都难办了,东胡现在已没有了气势,所以,不仅与邻国没有了底气,就连国内造反的义军都遍地开花,按下葫芦起了瓢,镇压不过来啊,疲于奔命,哪还有精力与别国开战? 这是实情,虽然不乐意,都必须接受。 如果别人说说完颜陈尚这番说话,一定有不少人反对的,但作为枢密使说这番话,就算有几个唱反调的都不敢废话了。 “众卿对枢相的建议怎么看?”完颜璕虽然知道形势比人强,现在没办法了,但心里却依然是不爽的,总希望有什么办法找补一些。 “皇上,臣建议此事由枢相陈尚将军与左相张天刚一同与颂人沟通,无论如何,取消息岁币那么大的事,大颂得给我朝一些其他补助,比如粮食。刚才七王爷说我朝西部大旱粮食欠收,就让颂朝补偿我们的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