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连城走了,回大颂,他的“任务”已完成,他要回去缴旨。 马汉山没走,他还不能回去,他得把胡榘那老货送到北蒙,然后转道汴京,与第二次使胡的人汇合后见胡朝皇帝。 见东胡皇帝干嘛? 干嘛?马汉山折腾那么久,让龙广宁派人使六国那么大阵仗,当然是有所求的,而且所求甚大。 不然,他不辞劳苦亲自出马奔波劳碌,难道是为了观光旅游么? 大颂这次所求甚大…正确的说,是马汉山这次所求甚大,他要求东胡取消大颂的岁币,另外就是在临洮府划地建一个四国互市。 大颂每年给东胡的岁币其实并没多少,但这项极具侮辱性的条款,让数千万大颂人活得憋屈,如果马汉山能让东胡取消这一项屈辱规定,那么龙广宁的威望马上就会直线上升,龙广宁的威望上升,以后要搞什么改革啥的,障碍自然就少了。 而所谓的四国互市,这是马汉山设置的另一个陷阱,当然,表面上看,这是四国有利的事的,自然最得利的将会是瓦缸寨,要说做生意,谁能干得过瓦缸寨? 这里埋下的雷是,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大颂直接把东胡的临洮拿下,如此一来,颂朝就可以兵锋直接西峡。当然,马汉山不希望走这一步,临洮现在是大颂与西峡交通的障碍,同样也是大颂西北方向的屏障,因为有这一路的存在,使得大颂在最弱的时候,西峡都不能南下夺食。 马汉山设计中,最理想的是,大颂先收复东胡东南数路,然后北蒙费大力气吃下东胡的东北两路。然后又与东胡合作把东北地区夺过。 其实,马汉山认为,东北广大地区,无论在东胡还是在北蒙手里,经水路北上,来一下“捅屁股”的阴招便夺过来了。问题是,此地夺得容易,守却不易。 而且,马汉山觉得打仗嘛,离自己门口越远越好。所以,他设计,大颂、东胡、北蒙在现在东胡的东京路、咸平路、上京路的上京以西来几次大战。 先是北蒙把这三路吃下,然后大颂新军的“海军陆战队”从水路北上,突然刚刚吃下这块肥肉的北蒙。 当然,在这之前,大颂在东胡与北蒙在东北干架的时候,把南京路、山东东路拿下。汴京,是先不会动的,否则,胡人发狠来个鱼死网破,局面就难控制了。 这是一个非常细致的技术活,必须把控好东胡、北蒙和大颂之间的力量,而且还要把握东胡人的心理。既然让胡人觉得痛,能让胡人认为还有希望,只有这样,胡人才不会走极端。 当然,此期间,还要使用手段牵制西峡,别以为它不会咬人,如果西峡控制不好,会把整盘计划打烂。 不过,要实现这个计划,首先大颂的水师必须强大,无论战力还是运力都要强大才行,否则,运几船弱鸡到东北去等于给别人送夜宵。 马汉山在哪儿?当然是在兴庆城了。 这会儿,他正在兴庆城一座很讲究的院子里招待风尘仆仆的胡榘。 和胡榘一起来的只有四人,一个书使,三个武林高手。浩浩荡荡的出使队伍,现在全都驻扎在大颂与西蕃及东胡接壤的西利州。明面上,胡榘这个使臣也在那儿。 所有人都以为,胡榘还在出使队伍中,谁能想到,他已悄悄到了西峡。 人们以为,胡榘也在大队伍中呢,谁又知道他早已离开了,大队伍是给东胡施压的。所以,很多人都以为大颂说要联蒙,那是用来吓唬东胡的。呵呵,吓唬是有的便不全是,反正,胡榘是真的要去北蒙的。 只不过,一切行动,都会悄悄的进行,之前大张旗鼓的送使,大将旗鼓的借道啥的,统统都是演戏给别人看而已。 马汉山在各地布局的社调局,以及耶律财的力量,送十个八个人悄悄的进入哪个国离开哪个国,根本不算什么难事。 “马汉山,你搞什么啊……。”胡榘看到马汉山就骂人,他实在是一肚子的火,把他弄成使者是这混蛋,然后让他在西利州那样的鬼地方待了那么久,然后突然又让人把他偷运到这个地方,把他当什么了。 “胡大人…我们有些日子没见了,胡大人别来无恙吧。”马汉山笑嘻嘻迎上来说。 “哼,你到底想干什么?”胡榘真的生气的,他从来没想过,堂堂朝廷大员,竟然被这个大孩子这样折腾。 让他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皇上会让马汉山这样胡搞。 没错,在他看马汉山就是胡搞。 出使就出使啊,怎么又突然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呢。 “胡大人,我做的是...是全大颂人都想做的事,我敢保证,等此事成后,胡大人就是全大颂的英雄。”马汉山笑了笑,附在胡榘耳边说,“胡大人是颂人吗?” “混蛋,老夫当然是颂人了,老夫的祖上曾是杨老令公部将……。”胡榘骂道。 “嗯,是颂人就好,大人,这回你真成英雄了,因为,很快东胡就会取消岁币。”马汉山点头说。 “啊?你说的真的?老夫不信……。”胡榘惊得嘴都合不上。 给东胡的岁币,是全大颂的羞辱,如果真的取消了,那绝对是天大的喜事。可是,有这可能吗? “不仅是真的,而且,这是胡大人的功劳,不过,你得听我的安排,否则,不仅没有功劳,只怕你连家都回不了了。”马汉山笑眯眯的说道。 “啊!马汉山…别乱来啊……。”回不了家?谁都会怕。 “以后叫看山,或者叫看山大师,当然,叫马兄弟也可以,虽然你这老货从来没干过好事,但我给你女儿面子,让你成为英雄。”马汉山忽然凶相毕露,杀气腾腾的附在胡榘耳边说,“听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