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当臣看着马汉山笑说:“马兄弟真是聪明一猜就猜中了。” 马汉山发现这个大太监笑的越来越暧昧,不由得心生警惕,他想干什么啊,之前叫我看山大师,后来又叫看山,现在叫马兄弟,兄弟,哎呀,这老货的笑怎么那么的……。 李当臣被马汉山看的浑身不舒服,回瞪马汉山说:“兄弟…这是一次绝佳的立功机会啊。” “哼,提点大人,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傻子啊,这是绝佳的送死机会吧,皇帝老儿脑子是不是坏了,怎会生出如此荒唐的主意,意然让我一个孩子去御敌。”马汉山看着李当臣恨恨的说道,“老实说,这主意是不是提点大人出?” 额,这小子的眼神好可怕啊,李当臣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连连摆手说:“不是…不是,这是皇上的…皇上的想法…此等国家大事,咱家一个奴婢哪敢多言啊。” 李当臣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这小子的眼神吓到了,否认过后才想起,这混蛋居然直呼皇帝老儿,真是大逆不道啊,难道他就不怕死? 他抬头盯着马汉山说:“马汉山,你刚刚欺君了……。” “有吗?我有吗?我说什么了?”马汉山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说,“喂,胡狗袭击哪儿了?我猜猜,是不是利州路啊。不可能是淮南东,也不可能是淮南西,如果京西南,我肯定比朝廷还要早知道消息。所以,只能是利州路了。” 马汉山说完,心里却在骂沈浪混蛋,如此重要的事,他竟然不能事先侦知一点消息,直到今天都还没有消息送给他。京兆府路和利州路不是早就建立了联络站么?那些混蛋是干什么吃的?竟然如此后知后觉。哼,回头得好好整顿一番。 事实上,京兆府还没发动,沈浪就已收到了消息,说京兆府的驻军有异动。但沈浪认为,东胡这个时候应该不敢南侵,所以并没有给马汉山报送消息。每天需要报给马汉山的消息量太大了,各站的信鸽严重不足,所以他认为不重要的消息,都统一用暗语抄写后每旬打包一次利用快递铺送报临安。 如此一来,数天前收到的京兆府异动的消息,现在都还在往临安的路上。而胡兵南下的消息,事实上五月初四那天已送达临安,端午节那天已到达马汉山的案头。只是,端午那天他自己太忙,所以并没看到最新的消息。次日,他又匆匆赶往明州了。 于是,如此一来,本来他要比龙广宁早一天知道的消息,却竟然要李当臣来了才知道。 事实上,马汉山建立的联络站是非常高效的,信鸽这种方式,朝廷之所以不用而且所谓的八百里加急,是因为信鸽毕竟不是人,出事的概率要比人大得多。所以,不敢使用信鸽。 马汉山所以使用信鸽,一来是因为他要传递的多是商业信息,丢也没所谓。再者,他的每一个联络站都有养鸽人,鸽养的好不好与收入及性命都有关,没人敢马虎。最重要的是,联络站使用的是加密的信件,别人捡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虽然李当臣想抓住马汉山直言皇帝老儿这种大不敬的话来压一压马汉山,但看到马汉山这种不以为然的神情他知道,这种所谓的大不敬,这小子根本不当一回事,根本就压不到了。又听到他对胡兵南下路线的精准分析,不由自主的就忽略了想压一压马汉山的念头。 呵呵,幸亏他忘了这念头,否则,最后不知道是谁难受。 “那为什么不是凤翔路和临洮路的边军?”李当臣虽然是在请教,但面上却装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呵呵,临洮路的胡兵,他们睡觉都睁着眼睛吧,哪敢南下?当西峡和北蒙是死的啊,他们巴不得东胡临洮的边军南下,那他们正好趁此机会把这个插入西峡和西蕃的一角切走。把这一角切走了,于西峡而言,整个国西峡的战略态势就不同了,可以直面大颂了。这恐怕是西峡这些年来发梦都想做的事吧。”马汉山背着手看着滚滚的大浃江说道。 马大寨主是一个心情家国的道德商人,对于各国的形势及边界态势,经过无数次分析,早就印在脑海中了。 大颂,是一块大肥肉,北方,西方各国一直都垂涎不已。只是,他们之前国力不及东胡强盛,胆子又没东胡人大,所以才让东胡抢先一步切走了那么大一块。 现在,东胡国力渐弱,他们谁都看着东胡和大颂流口水呢。 马汉山看了一眼李当臣继续说道:“至于凤翔路,它就更惨了,他不仅要面对西峡的压力,还要承受临洮和京兆的挤压。而且,就算凤翔路不用承受临洮和京兆的挤压,不用担心西峡的虎视眈眈,他也找不到南下的合适进攻点啊,凤翔与大颂接壤的地方,只有两个地方可行军,靠西的天水,以及大散关。但是,天水和大散关,大颂都有重兵呢。”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凤翔和临洮都是较贫瘠的地方,钱粮不足,守军也没那劲折腾。所以,只有吃饱了没事干的京兆府那些胡兵才有可能南下。”马汉山顿了一下,面色疑重的沉声说道,“当然,这次胡兵南下,是非常蹊跷的。李大人,我猜的对不对,另外,胡狗派了多少兵?” 马汉山刚才的分析,是照正常的军事理论分析得出胡兵南下的路线。但如果结合东胡国内形势,他认为是胡廷绝对不会这个时候出兵南下侵颂的。所以,他觉得这次胡兵犯颂,绝对是一件有内情的事。既然有内情,那就不一定要是从石泉越境了。 虽然,刚才被马汉山抢白李当臣有点生气,但是,听了马汉山的分析,他不得不佩服马汉山。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