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汉山顺利成为范氏船场的股东,股份和范子原一样多,大家一样的大小。不过,两人补充了一份协议,就是船厂内的工厂,全部由范子原负责,马汉山有提供建议的权利,但最终决策以范子原为主。而对外事务,以及船场的发展方向,则以马汉山的意见为主。 如此一来,事实上马汉山成了船场的大老板,范子原成了技术总监的角色。当然,这些都是范子原乐意的,因为他,经营确非他所长,自朝廷需求的船只渐少后,船场便日落西山,别说发展,就是保持原来的状态都困难了,事实上,造船业第三的位置早就不复存在。 马汉山一点都不客气,可以说,这样的安排正合他意,做什么事他都喜欢有最终决策权。他虽然也民主,也会听别人的建议,但手中没有最终决策权,干什么他都有一种不得劲的感觉。 谈妥了船场的内部事务,双方签下了契约,马汉山便派人回临安让刘黑仔带一个小队的保安到招宝山范氏船场建立保安队伍。并令他带两个侦察员到明州建立信息联络站,所谓的侦察连,规模已越来越大,大颂和东胡主要的大府大州都已建了联络站,马汉山没得用侦察连这种不三不四的名称已不合时宜了,他准备将这个所谓的侦察连改成社会调查局。 嗯,社会调查局已是瓦缸寨不可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门,每天都有各地的信息汇聚,所以马汉山不管是每天风花雪月还是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各地发生的大事,他依然是知道的。比如,他比龙广宁还要早半天知道史利中回临安了。 利州路和京西南路挨着,京西南路的安全关系到马汉山的老巢锅盖山的安全,所以,京西南路,利州路,京兆路,南京路等地,都是马汉山最早设立联络站的地方。 史利中是利州路的转运史,又是史利远的兄弟,马汉山当然是特别关注的。更何况,前阵子那几千匹马的交会,就在利州路的地盘上交付,所以,现在利州路的“侦察员”比其他路多得多。史利中的一举一动,就算是哪天去喝花酒,都在沈浪那儿有记录。 匆匆安排完一些紧急的事,转眼已是傍晚,范子原在船场大排宴席为马汉山等人接风,船场所有骨干成员均来作陪,得知船场以后有两个东家,并且,新东家带来了一百艘大船的订购单,顿时所有人都兴奋不已,排队给新东家敬酒。 马汉山没想到这些造船的家伙会这么热情的,盛情难却,不好拒绝推辞,也不好落了谁的酒不喝,只好来者不拒了。 苏樱知道,这家伙今晚铁定又要喝醉了。 而这个时候,两匹已跑的口吐白沫的快马到了临安城下,马上的人举起手中一只牌子大叫急报…利州安抚使急报……。 大颂的边镇都有安抚使,而安抚使主要掌握边镇所在路各府各州及边军的军政,所以安抚使的急报,肯定是与军情有关了。与军情有关的急报,守城官兵当然不敢阻拦,看了一眼邮驿差手上的特别通行令牌,挥了挥手,拉开拒马放行。 此时天色渐暗马上就要入黑了,街上行人如织,驿差不停的一路大叫,直冲银台司。 这个时辰,各省各司早就下班了,不过,作为接收和地奏疏及文书文件的银台司进奏院是有人值班的,当然,两府也是有人值班的,不然,下班后来了紧急军情谁处理? 驿差一路急奔,憋着一口总算冲到门下省衙门,大叫一声利州急报,便身子一歪,坐马背上掉了下来。 银台司值班的人听到门外喊急报,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悠悠的走出来。 哼,一天到晚不知多少人喊急报,但真正急报的事并不多,有些混蛋随便发现一些新奇的东西就急报说什么祥瑞,王八蛋,没事找事。所以,如果听到叫急报就以为真的是急报,那会累死的。 值班小吏从倒地的驿卒身上取下他的“身份”令牌看了一眼,后又取其腰间的皮包取出打了封条盖了印章的铜匣子,确认封完整才检查倒地的驿卒是否还有气。 “大人…大人有利州路安抚使的急报。”一边往里跑一边大叫。 “哪里的急报?利州路的?快拿来……。”非边镇的急报不用急,但边镇的急报,一定第一时间查看,因为边镇来的急报,几乎都与军情有关,如果延误了军情,分分钟被砍脑袋的。 值班的给事中接过匣子,看了一眼封条和暗锁,脸色顿时变了。 果然,果然是军情啊……。 橐橐! 值班给事中大人飞快向枢密院跑,这种急报,有特殊封印,知情的人只看封印就知道奏报该送给谁。所以,他连看都不想看,飞奔给值班的枢密使送去。 胡榘只是一个承旨,本来是不用他值班的,但他是一个“上进”的人,“刷鞋”这种“技术性”工作,他是经常做的。顶班,是“刷鞋”技术中的最低调的高招,今晚他又给副枢密使顶班了。 “枢相大人…枢相大人不好了……。”还没进门,这位林给事大人便叫开了。 呵呵,都喜欢这一招,故意还没进门就喊,然后装成跑的气喘吁吁的样子,意思是,让别人看到他干活很卖力,跑的要断气了。 “林大人,何事如此慌张?枢相大人怎么不好了?”胡榘从值班房里走出来说,脸色不愉。 “咦…胡承旨尚未回府?哦…明白了,胡大人今晚又代枢相值班…好…好,利州路军情……。”林给事把匣子递给胡榘,又递过一本签收簿。 胡榘接过匣子,在签收本子上签了名字。 太好了,好机会啊,想不到今晚顶班居然可以有机会单独见皇上。 呵呵,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