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乱说,我们东家的船是被抢,死了好些人,怎么能说我们把船卖给海盗呢…你简直是在放屁……。”公孙止恼怒了,啪的一声收起了折扇,指着范子原吼道,“我没空听你的废话,别说不给你面子,给你小半时辰收拾东西,小半时辰后滚蛋。” “哼,想强抢?除非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范子原一扬手,前厅后堂涌出来十数人,个个赤膊露胸,一身黑里透亮的肌肤,看着就充满了力量。 这些都是船场的骨干工匠及范子原的徒子徒孙,他们天天卖力气的活计,风里来雨里去,年积月累,不知不觉身体强壮得像牛犊一样,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 “哟呵,早有准备啊,这是要跟我们乌家庄对垒啊。姓范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干,不仅是与我们乌家庄为敌,也是抗法,是蔑视县令大人的判决。”公孙止不以为然的说道,“再说,你以为就你这几个庄奴赤佬可以抵挡我们么?” “想要范氏船场,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范子原一反手,居然从背后掏出一把木工用的利斧,银光闪闪,阴森森的,十分的骇人。 正所谓逼急了兔子都咬人,除非死,范子原是不可能将船场交乌家庄的。所以,他早就准备好利斧了,这段日子,利斧从来不离身。 哼,砍一个够本,砍两个有赚,来吧,来吧,试试谁先倒下。 呵呵,千万不要把人逼急,否则,再老实的人都会呲牙。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儿郎们,将他们赶出去……。”公孙止闪身退到门外,一挥手,准备让自己带来的人硬抢。 “是……。”十多二十个凶神恶煞的庄丁护院举起手中的武器就要与范子原他们开战,就在这时候,忽然来了几个陌生人。 领头的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面如冠玉的少年,他穿一套众人没见过的服装,头戴一顶大家没见过的帽子。他端坐在马背上,腰插得笔直,衣服竟然也熨的笔直,这衣服这坐姿,凭空多了几分英武。 双方的人都看着忽然出现的陌生人,都很紧张,都担心是对方的帮手。 “咳…这儿就是范氏船场?这是船场的独特欢迎仪式吗?”奇装异服的英武少年重重咳了一声说。 “来者何人,何事。”公孙止喝问道。 “你是范子原吗?”奇装少年笑道。 “不是,你找范子原何事?”公孙止脸色变得阴沉了。 他当然阴沉了,他带来的十多人虽然能打,但是船场有好几百工匠呢,如果把工匠们的情绪撩拨起来,他十多人都不够别人塞牙缝。所以,虽然他十分的嚣张,却一直关注着工匠们的动静,准备在工匠们还没上情绪前把事情摆平。 可现在,竟然来了外人,而且这些外人还是找姓范的。 “你有病啊,老子找范少使什么事关你屁事啊,滚一边去。”马上奇装少年张嘴就大骂,公孙止气啊,靠,哪来的野种,竟然如此嚣张? 站在屋门口的范子原,听闻马上少年竟然说出范少使这几字,知道来者肯定善意的,遥遥抱拳说:“在下范子原,敢问小郎高姓大名,寻老夫何事。” “在下马汉山,表字看山,大号看山大师,马某今天来此,是收一点欠债的。”马汉山嗖的一声下了马,背着手慢悠悠的说道。 “什么?收债?跟老夫收债吗?老夫不认识你,更不欠你的债,请便吧。”范子原还以来马汉山是仗仪相助的,哪想到来的是一疯子,居然跟自己收债。 “呵呵,你不认识我不要紧,请问范少使认识这东西吗?”马汉山掏出毕际遇送给他的那半片铜牌说。 “啊!这东西你哪里得到的?”范子原看了一眼马汉山手中的半片铜牌,不由得大吃一惊。 “当在是主人送给马某的,本来我是懒得理来的,但毕老爷子说,范氏船场是大颂第三大船场,所以我来看看是不是真的。现在看来,格局倒是有了,但为何冷冷清清,不见造船啊,这第三大船场是不是有点名不符实啊。”马汉山很不满的说道。 “唉…这个…说来话长…马公子,既然恩公将此牌赠与了公子,当初范某说过的话自然是要兑现的。”范子原看了一眼旁边的公孙止说,“只是…只是船场现在有点麻烦,公子可否待老夫把麻烦处理了,再与公子交割。” 范子原是一个老实人,他不可能将麻烦一堆的船场割给马汉山的,那样岂不是把他拖下水了?作为一个品行高尚的范少使,他绝对不能干这种事。 “呵呵,啥麻烦?我这个人什么都不懂,唯独对处理麻烦是最拿手的。”马汉山看了一眼尖嘴猴腮的公孙止说,“这老猴子是什么人啊,他们在这里干嘛?我看他们好像很凶的样子啊,我讨厌恶人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 马汉山当然知道这个猴子一样的公孙止,就是明通酒楼掌柜口中那个什么乌家庄的人了。所以他很是高兴,不用专门跑一趟,来了就一次过处理了,多好,省时省力。 公孙止一向认为自己是有学问且智慧超群的人,虽然不能说智赛诸葛,但总和孔明差不多的了。他极端讨厌别人说他像猴子以及别人骂他蠢笨,所以,听闻马汉山居然骂他是老猴子,不由得火冒三丈。 他恨恨的说道:“哼,哪来的黄口小儿在这里胡言乱语,难道你父母没教过你吗,大人在说话不能随便插嘴吗?一边去,不要妨碍大人说话。” “呵呵,有意思,老猴子,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哪山来的,我告诉你吧,船场现在是我的了,你最好不要再打什么主意,不然,我会把你的三条腿都打断。”马汉山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