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汉山和李当臣到底说了些什么呢?他们不说真的没人知道,因为隔墙真没耳。 两人嘀咕了一会儿,各自的脸上表情精彩,一会儿愁云惨淡,一会儿笑容满面。不过,如果细看,无论什么表情,两人的眼神里,都有一丝狡黠闪过,都各有盘算,都是修炼千年的狐狸啊。 马汉山和李当臣嘀咕得最投入的时候,王怜花回到宫里向龙广宁缴旨。 “皇上,臣有一事不明,皇上既已派臣去临安园,怎么又让李公公去呢,难道皇上对臣没信心?”王怜花是相当生气的,所以连君臣之礼都不顾了。 “王怜花大胆,竟然敢质询朕?”龙广宁喝道。 “臣不敢,只是感觉不受信任而已。”王怜花拼了,非要皇帝给他一句好听不可。 “哼,王怜花你的脑子什么时候塞草了,皇城司是什么机构,如果朕不相信你,还能让你当这个提举吗?”龙广宁气哼哼的走下龙椅,背手走向王怜花道,“我看你满脑子的草,真的不适合再掌控皇城司。” “皇上,臣愚钝…臣被那马汉山气糊涂了…皇上恕罪……。”王怜花见龙广宁真生气了,打了一个激愣,对着龙广宁深深鞠躬说,“皇上,那小子太嚣张了,连皇城司都不放在眼里。” 皇城司是皇帝最亲近最信任的机构,不把皇城司放眼里,就是不把皇权和皇帝放眼里,这是杀头的大罪啊,王怜花真够坏的,马汉山要帮他做媒,他竟然告刁状。 “王怜花,你居然也学别人告刁状歪状啊,行啊,那你说说,他怎么的嚣张法。”龙广宁很是不爽的看了一眼王怜花说。 龙广宁相信马汉山真的嚣张,那小子不嚣张就不是他了。但他相信,那小子不会无缘由的嚣张,因为那小子不是无脑的狂人,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怎么可能随便嚣张让别人的拿到把柄呢。 “他…他蔑视皇权…蔑视官威…他…他不把朝廷命官放在眼里……。”王怜花真的不好说马汉山怎样嚣张,把实情说出来?他心里没底,毕竟…好像自己真的莽撞了…这种事,如果皇帝站在自己一边,那肯定是可以找理由修理修理马汉山的。 但是,如果皇帝不站在自己一边呢?那自己岂不是变成了……。 王怜花后悔告刁状,冲动了,搞到自己不上不下,不知怎么说了。 “你说说具体的,蔑视皇权那是要杀头的,但总不能你说他蔑视就蔑视吧,得有证据吧。”龙广宁可以确定,王怜花被马汉山气倒了,否则,他不会告刁状的。 事实上,这种屁事,王怜花压根就不应该提,实在是丢脸啊。 “他…他…皇上,臣错了,臣不应该仗着权力乱闯的…虽然臣有皇命在身,但并非拘人,只是查探,所以应该遵守别人家里的规矩……。”刁状无法告下去,王怜花只好承认自己错了,这样反倒显得自己磊落。 “嗯,你的脑子还没塞满草,很好。”龙广宁虽然不知过程,但他知道,王怜花肯定被马汉山气得不行了,不然不会这样。 呵呵,别说你啊,就朕也会被他气过。 “说说你查探到什么事吧。”龙广宁心情大好。 他心情大好,是因为有人终于也和自己一样,领教了那小子的手段了。 龙广宁也是一个较特别的皇帝,若换别人,马汉山肯定有麻烦了。应该说,如果不是遇到龙广宁这样的皇帝,马汉山应该就有麻烦了。 当然,如果不是有龙广宁这样的皇帝,马汉山应该也不会那样干。 “引起城中纷乱,是因为近百朝官的子孙同时出城奔向临安园,这些人大多是纨绔,平时他们一两个,三五人都可以把半条街搞的鸡犬不宁,现在他们蜂拥而出,城中百姓自然纷纷躲避了,大家都怕啊。” “而使他们那么多人涌向临安园,是因为马汉山开了一个广告公司,广告司公开招股,他们都是扛银子买股份去的。”王怜花看了一眼皇帝,不由自主的又说马汉山坏话了,他说,“皇上,我觉得那小子在行骗,即使不是有意行骗,那也是散布虚假消息让大家上当。” “哦?怎么个虚假法?”龙广宁倒是来兴趣了。 “那些纨绔所以争相抢购广告公司的股份,是因为马汉山对外宣传,公司的股份,价值一个月翻倍,一年翻十倍……。”王怜花觉得这太过分了。 “哈哈,真是厉害啊,他居然可以令那么多纨绔掏银子,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是那些纨绔脑子有问题吗?不可能吧,这些混蛋脑子比谁都好使吧。王卿,你告诉我,他是怎样做到的?”龙广宁十分感兴趣马汉山是如何令这些人猴精的纨绔们信任。 王怜花完全没想到皇帝会说这样的话的,看来,无论怎样说马汉山的坏话,皇帝都不会相信的。 皇帝为什么会如此信任这个姓马的混蛋? 王怜花忽然脑里灵光一闪,一定是了,皇上早就和马汉山认识…这事…李当臣知道……。他的后背忽然湿透了,被汗水湿透的,马汉山和皇上是认识的,自己竟然……。自己居然拼命说马汉山的坏话…天啊…细思极恐,差点儿自己坑了自己。 王怜花暗暗擦了一把冷汗,结结巴巴说:“臣…也想不明白,我个人来说,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一个新开的商社,其价值一个月就能翻一番。” 别说王怜花,很多人都会有这种想法。 “是不是很有意思?”龙广宁知道,王怜花回答不了的,李当臣回来后他就知道原因了。 所以,他也不追问王怜花了,转头看了一眼王怜花,见他额上汗水淋漓,知道谈话该结束了,因为,王怜花已明白了什么。 “是…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