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朝野官民谢过马少爷。” 毕际遇毕竟老了,他开始还认为这个策略不错呢,可以报东胡割地之仇雪敬康之耻。但他和大多数颂人却没想过,灭胡之后呢? 大颂这些年来,上上下下,做梦都想灭掉东胡报仇雪恨。联蒙灭金,是多么诱惑的策略啊,两国南北对进,只要准备充足,一年半载就可以把东胡给灭了。 所有人都被灭胡这个美妙的梦给蒙住了,谁都没想过灭胡后的危机,比东胡存在更大的危机。 “呵呵,毕将军也不必太过紧张,虽然此策背后藏着亡国危机,但也不是一朝半日就会发生的。就算现在真的联蒙灭胡,北蒙也需要好些年才能实现南下之策的,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毕竟大颂人口众多……。”马汉山叨叨的说了一堆,最后看着毕际遇说,“老将军,既然已发现了此策之弊,当务之急不是要否定此策,而是要把献此策的人揪出来。狼子野心啊,竟然献这样的绝户计。” 毕际遇点点头说:“嗯,马少爷所言极是,献策之人其心可诛。” “抓吧,但不可大张其鼓,也不可让别人知道因献此策而被抓,需用其他罪名将其归案。”马汉山阴阴的笑说。 哼,玩阴谋,马少从来都不怕,他可是活了两辈子的阴谋玩家。 “这…这又是为何?”毕际遇很不解。 “为何?当然是有用意的…哈哈…不过,毕将军,你说问我一个问题,我已回答你不止一个问题了,所以…哈哈……。”马汉山乘机“敲诈”,真是“可耻”。 不过,毕际遇并不觉得马汉山可耻,既然已和他说过跟他交易的,人家已照约定回答过问题,再问自然是要另外“付费”的。 再“付费”呗,可是,拿什么付费?总不能继续开空头支票,再整一个承诺吧。 不能,毕际遇没那么无赖,但他又确实想知道马汉山为什么要悄悄的抓人而留着这个联蒙灭金的计划。 老将军一咬牙,打开桌子上的一个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物件;半块铜牌。 毕际遇拼了,他要用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换马汉山的策略。 “这个给你,你看看能回答我多少个问题。”毕际遇把半块铜牌塞到马汉山手中。 “这是什么玩儿?”马汉山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别人送给老夫的半个船场,你只要拿这半块铜牌去明州找到范氏船场的范子原,明州最大的船场有一半便是你的了,这个船场也是大颂第三大船场哦。。”毕际遇满脸羞愧的说道。 像毕际遇这种人,一生不贪不谋,一心为国守边武官,自己是没有资产的,而这半块铜牌,他也从来没想过要真的去取别人报恩的半个船场,但今天为了掏到马汉山的答案,他竟然动用这铜牌了,他觉得这样做有违施恩不图报的君子之德,所以心生羞愧。 船场就是造船厂,马汉山一直想造船,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想不到今天竟然突然就有了半个船厂,他简直惊呆了。 说是惊呆了,倒不如说马汉山喜呆了,欢喜得发呆了。 “怎么?还不够?”毕际遇见马汉山拿着半片铜牌没说话,以为他嫌“交易费用”少了呢。 “够了,足够了,你问一晚上都够了。”马汉山回过神来飞快把半块铜牌放进口袋里,微微喘气问道,“老将军,真是大颂第三大船厂?” 马汉山当然相信毕再遇不会讲假话,但他太高兴了,所以顺嘴就追问一句。 “怎么?你不相信老夫说的话?”毕际遇虎目一瞪,精光闪烁,竟然没一丝老态。